也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刚看完《无耻混蛋》,沃尔兹纳粹军官的印象依然在我脑中挥之不去,从“armed”第一句台词开始,他欲擒故纵的痞气一直都在。不过这一次无耻混蛋不再是一群血腥的屠戮者。一份沙拉、一束郁金香、一杯威士忌,于是“砰”的一声,客厅里杀机四伏。
朱迪大妈一开始的微笑温暖得我都不敢相信这部片子叫《杀戮》。“呵呵您不喜欢这个词吗?呵呵好吧我改掉呵呵。”作为本片情绪反差最大的人物,她表面的温情在于她身上“文化”与“人权”的标签。因为从事的工作,她是四个人当中与文化距离最近的,于是我们想象当中“文化人”的气息在她身上得以体现,自己的儿子被打依旧请对方家长来做客,委婉表达着“至少我们没有吵架还愿意坐下来解决问题”,甚至在影片一开始,和颜悦色的朱迪配上老好人脸约翰C,都让人有点模糊谁才是受害者。
这个角色给朱迪也是合适的,朱迪在爆发前的温和与平静诠释得非常流畅,在一些细枝末节中,比如她最先提出“让受害者来回跑不好吧”以及“注意!你家儿子是故意的”这样尖锐的原则,比如她在沃尔兹接电话时无奈到厌烦的眼神。在人物情绪的起伏上,朱迪是渐进的,也是成功的。
就好像知识分子都是假愤青一样,朱迪在凯特将呕吐物弄在画集上后开始第一轮爆发,从客厅走到厨房她嘴里絮叨着“stupid bitch”,和丈夫一起取笑“doodle”时她已经露出了嘲讽的嘴脸,虽然她事后竭力遮掩,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家庭因素也是朱迪无法释怀的导火索,她一颗红心为人民,丈夫却只知道马桶的型号,她认为自己的事业是伟大的,可她口中圣洁的人权只能用来给凯特擦屁股。好吧这个时候该爆发了,一开始拍着丈夫胸口夸他爱和孩子们在一起的贤妻良母不见了,因为她心中最神圣、也是最脆弱的地方终于被陌生人恶狠狠踩了几脚还吐了一口浓痰,更可悲的是,她的丈夫,也和她站在相反的方向。
朱迪终于崩溃了,她疯狂的喝威士忌,可怜自己的丈夫如此平庸不似奥巴马,她终于恶狠狠地骂出“你们的儿子就他妈是个小人”,她终于把凯特的名牌包高高甩了出去,砸碎仇人所有虚伪与妄言。
是的,虚伪,如果说爆发的朱迪还有一些真实,凯特的虚伪则是彻头彻尾,她真的知道郁金香在哪里卖么?她真的觉得苹果和梨子的馅饼好吃么?她真的希望儿子来道歉么?她真的爱她的丈夫么?
吐过之后的凯特突然变得清醒——既然脸都丢到了姥姥家干脆把话挑明了,我问你们,要不是你说我们的儿子是小人,他也不会这样。
这里的转变让我和约翰C一样差异——“你吐过之后倒是很有活力嘛”
朱迪一家人被这个观点弄得措手不及,你打了我家孩子吃了我家馅饼吐了我家一地现在跟我说所有的错要和我“share”。share你妹吧!
之后的凯特,酒精褪下了她的伪装,她看着朱迪对约翰C的数落,不由得想到自己,想到自己吐过之后沃尔兹只担心西服和皮鞋,想到孩子的教育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在操心,想到那个一直响不停的黑莓手机让自己尴尬了无数次,她感到深深的无奈,还有悲哀,这些终于转化为无处发泄的怒火,她拿着朱迪家的酒杯指着朱迪说“我要用你口中的人权来擦屁股”“你家的儿子就他妈是个小人,我儿子打得好”实话说,这些倒真的是气话,因为凯特就没说几句真心话,一直都没有。
反观沃尔兹,他倒是全局最真实的人,因为他真的是个混蛋,从头至尾。尽管说再多excuse me也无济于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是从他打着电话吃馅饼嘴里发出一阵阵难听的笑声时认定他是个混蛋的。
四个人除了约翰C稍弱一点——他的懦弱可以更加明显,都奉献出了精湛的表演,戏剧张力十足。片尾上字幕时我们发现孩子和仓鼠都很好,我想那混乱的几个小时过后,四个人都会后悔当时的所作所为,因为他们的野蛮只在骨子里,文明在脸颊上,不要文明可以,不要脸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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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春天的早晨,我似乎选择了一部不太合乎时宜的电影来看,它的名字叫《杀戮》,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春天早晨的明媚阳光里,我不出去散步,而是选择坐在电脑前面,看四个中年男女为了鸡毛蒜皮喋喋不休,但我就是选择了这么做,观察自己或别人,我们不得不承认,人的行为和选择,有太多时候无法解释,我们就是想这么做,正如这部电影的人一样。
这部电影,符合我最喜欢的那种电影的特征,演技扎实的戏骨,火花四溅的碰撞,衔接流畅的对话,狭小的场景把演员困在其中,所有情节全部都要依靠剧本功力,整场电影如同观看一场精彩的网球混合双打,有太多可以回味和分析的细节,它不像一些制作华丽的大片,它调动的不是观众的视觉刺激,而是让你的大脑也真正参与进来,如同引擎被轰然启动,开始跟随噼里啪啦的对话高速运转起来。类似这样的电影,还有《日落号列车》《与女人们的对话》等等……
剧情其实非常简单,就用AB来代替这两对夫妻好了。A夫妻的11岁的儿子用一根木棍打了B夫妻的儿子,导致B夫妻的儿子嘴唇受伤,掉了两颗门牙,于是A夫妻亲自上门道歉,试图协商一个解决方案。
既然决定要孩子,打算开始要为一个生命的成长负责,这种鸡零狗碎的事,对所有父母来说就在所难免。显然谁都不想处理这些破事,但我们的一生常常就是被无数的破事牵着走,好像一头被蒙上了眼睛不停转圈的瞎驴,我们有时也巴不得像个孩子一样,抄起木棍痛痛快快的把生活揍一顿,然后一走了之,让别人来收拾烂摊子。但我们不能这样,因为我们长大了,我们会不停告诉自己,我们是成年人,是文明人,所以我们有责任,必须一件一件处理好这些生活塞给我们的无穷无尽的麻烦事,哪怕珍贵的生命就在这些不情愿中一点点的流失。
所以,A夫妻硬着头皮来给儿子登门道歉了,他们谦逊而充满诚意,把自己的儿子骂的狗血淋头,说他是个疯子,承担了所有的责任,并且提出要给B夫妻的儿子找最好的牙医,本来协商到这里应该可以完美结束了。
但有时,就是某个细节出错了,甚至不能说是出错,只能算得上是有点不对劲。在这件事里,那个细节就是A先生在协商过程中接了几个电话,因为他是个律师,而他最重要的客户是一家制药公司,在这个早晨爆发了公关危机,他本来应该去处理这件事,却被妻子硬拉来为儿子道歉。
于是,一些情绪开始酝酿起来,B太太开始认为A先生并不尊重这个事件,认为他们需要更有诚意的道歉,于是四人又再次回到室内,寒暄,协商,但情况并没有变的好转,而是越来越失控,最后已经和孩子无关,而是开始互相控诉,控诉婚姻,控诉社会,文明的外衣就这样被一件件剥掉,人们最终都说出了心里真正的想法,互相指责对方是骗子,懦夫,神经病。
这部电影名为《carnage》,意为屠杀,这名字似乎太过严重,毕竟电影里并没有人真正死掉。但太平盛世,我们所能经历的兵荒马乱也大多就是如此了,观念的交锋,道德的歉疚,价值观的互相屠戮,对彼此生活方式的贬低,试图在相处中争夺道德高地和更大的话语权,战争从来没有消失过,它只是变的看不到硝烟,却未必不带来伤害。耶稣曾经说,你若恨一个人,就是杀人,那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四人之间所经历的这种互相捅刀子的过程,也无异于一场杀戮,而且不像真正的杀戮那样一刀毙命,就此结束,它会一直发生,每天重复的发生,发生在校园里,发生在婚姻里,发生在每一次的交谈里,那被杀戮的也许是一些无形而珍贵的东西,我们甚至都未曾意识到它是如何在我们心中死去的。
其实我很同情B太太,她看起来是这四个人里面心理素质最差的一个,最先稳不住阵脚的就是她,最先开始哭泣和崩溃的也是她,当她的丈夫告诉别人,她是个作家,她接过话来,努力表现得像个专业的作家。但很快,她一转脸就愠怒的责备丈夫,不应该告诉别人她是作家。她的内心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她写过一本关于非洲大屠杀的作品,这表现出她有强烈的道德感和世界公民意识,但同时这本书大概并不成功或评价不高,所以她现在只在书店里卖书的小职员。
她坚持的很辛苦,她试图活的鹤立鸡群,她收藏和保存着绝版画册来表现自己的品味,并把它们放在茶几上最显眼的地方,她有着顽固而脆弱的自尊心。她反对草草和解,反复强调A夫妻的孩子必须真正认错,否则这事没完,她强调她并不关心利益本身,而是在坚持纯粹的公正和普世价值,是在维护社会正义与和平。
朱迪福斯特在这个人物身上确实是用了心的,几乎贡献了她演技的巅峰水准,她并没有整容,但一开始我几乎没有认出她来,她为了演这样的一个女人,几乎连气质都改变了。那紧张的笑容,那强烈压抑着不满,却又想表现出放松状态的矛盾的肢体语言,让这个女人显得很纠结。
她身上有一种倔强的东西,她的理想主义气质,她固执的想要教训别人,她对何为公正几乎是洁癖般的坚持,她对文艺作品的推崇和珍惜,她的得理不饶人,在交锋逐渐深入的过程中,几乎达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程度。
有一些小细节其实值得玩味,比如A太太呕吐在画册中,我个人觉得那其实是一个隐喻,隐喻着A太太对画册,或对B太太所代表的那一套文化价值的贬低甚至羞辱,虽然A太太一直试图表现的很尊重人,但她其实只是为了解决问题,并非真看的起B夫妻。她的呕吐当然不是有意为之,只能说是导演的黑色幽默,这背后想要表现得,大概是每一个被称为“文艺青年”的人都曾体验过的羞辱。B太太固执的想要扮演人民教师,却终于把自己变成了人民公敌,最后连自己的丈夫都站在了对方一边,和他们把酒言欢,躺在沙发上抽着雪茄讥讽自己的妻子。她不可能不生气,但越生气越显得自己像个玻璃心,显得自己像个笑话,AB先生开始联手嘲笑她所信仰的那些高大上的价值观,他们其实意识不到自己的残酷。是的,其实很残酷,对这样一个敏感的女人来说,这是一种赤裸裸的霸凌。
这部电影给我的感觉,A太太其实早在评论培根的画作时就说的很准确了:“残酷,华丽,混乱,平衡”,这部电影也正是如此,人们彼此伤害,也在彼此寻求和解,试图平衡各种利益和价值,却把世界搞的残酷而混乱,这样的剧情,只要还有人类活着,大概就会永远继续上演下去。
在经历了A先生和B先生的轮番嘲笑批判,到最后,貌似温和明理的A太太似乎也得了某种鼓励,她借着酒劲,抓起那把郁金香砸的稀烂,也同样可以看做是对这一价值的彻底否定。
不记得是谁的著作中曾谈到过,在每一个家庭中,或每一场争端中,最后一定会有一个人成为“被归罪者”,他会成为众矢之的,大家愿意把所有责任和罪过都推给他,把对生活的不满推给他,而B太太最后就沦为了这一角色。本来只是协商孩子打架的事,到最后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价值观的高下之争,最后三个人几乎站在了同一边,来攻击B太太的不合时宜与理想主义,攻击她的挑剔和认真,她成为了那个“被归罪者”。
也许,甚至在观影时,你都会被影响,在心里开始归罪给B太太,觉得她真是一个事儿妈。但你是否也曾有过同样的感受?每当我们试图谈论优美,谈论文化,谈论和平,谈论一些高贵的价值时,就经常不知为何会引来莫名其妙的敌意,说你装逼啦,说你虚伪啦,说你不合时宜,说你只会空谈其实是个弱者,又或是说你书生造反三年不成,而这些指责和嘲笑,你甚至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护。它们来自实用主义者,来自权力的拥护者,甚至来自什么都无所谓的简单粗暴者,那一刻他们似乎都有了开始向你扔石头的权力,最后,可能连你自己都开始为这一切感到羞愧,你会哭泣,会觉得孤独,最后你也开始怀疑自己,否定自己,甚至慢慢走入他们的一边。
林奕含曾说:“人类史上最大规模的屠杀,是房思琪式的强暴”,我对这句话的理解,从来不只局限在性侵之上,我理解,她说的是权力,性有时也只是权力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权力和霸凌是会以各种方式反复出现的。当你生活在某种畸形的文化里,被这种文化压迫着,伤害着,还要被这种文化无声嘲笑着,正如林奕含,她明明是受害者却也承受着某种微妙的污名化,比如荡妇羞辱又或是矫情等等,这些话也许并不总是被直接说出来,但它们一直存在,它们一直在屠杀。
所以我想,真正的和平并不只是收起刀枪吧,而是努力去呼唤一种真正善良的文化,它让我们学会控制内心的权利欲,看清自己也从来不完美,它将带来一种退后,一种谦卑的自省,不要轻易拿起你手中的石头去砸人,因为那石头从高天落下,最终可能砸到的就是你自己。
一生都富有传奇色彩的罗曼.波兰斯基,他自己就是一部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未来,准会有与此公无关的人,借他的名来成就自己的事,但愿有这样的美作诞生。这样的话,见“罗曼先生”的作品必介绍他一番的琐屑就可避免了。而且说起罗曼先生自己便亲历过《钢琴师》的遭遇,母亲死在奥斯维辛集中营,幼年家破人亡,到成年再经历“曼森家族”对其妻儿的灭门惨案,直至如今有关性侵少女而被美国通缉31年最终演绎“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江湖传奇,这些茶余饭后的谈资都将披上星光,留在好莱坞的红毯上,这样一来对罗曼.波兰斯基或许是如电影般奇异的存在传说!咳,我就这么随便一想象了。
书归正传,看过罗曼.波兰斯基最新热门作品《杀戮之神》之后,我其实是没有举手发言的冲动与感想的。因为我异常在乎那些如彩蝶飞花般簌簌乱坠的文字炮弹,砸在心坎上,句句散发着法布街24号女士的香气。仿佛法国新锐女剧作家雅思米娜.雷乍的才情是一指无影无踪的神功,隔空点穴,直接击跑了我无畏无惧的乱说细胞,只留下了仰望与痴迷的心得,满脑子都是赞,也不用顾及斯文了。
说来,我是非常喜欢一些满脑满腹构造奇异绚丽的剧作家,那些如雷灌耳的泰斗们就不提了,我有限的视野中闪亮着马丁.麦克多纳,金英贤,浅野妙子再加雅思米娜.雷乍等等大名,国内英年早逝的梁左先生抱憾于自己未能成为小说家,而我却认为一部《我爱我家》足以成就梁左先生文学巨匠之名。看来我又跑题了,说来说去我大概只想说这部从伦敦西区、百老汇的舞台转至摄影机前的故事,换锅换灶了,却依然是原汁原味的戏剧浓香。
我记得小时候,常常听奶奶对她的朋友们说:“老了就享清福吧,不要管他们,儿孙自有儿孙的福!”她老人家的确是这样“放养”子孙后代的。现在想来,这句话做引线,其实是可以排演成一部戏一部电影的。只想问雅思米娜.雷乍,你怎么就长了一双显微镜似的眼睛,还被上帝眷顾赐予了录音笔似的脑袋跟似泉水不枯竭的艺术灵感……
毫无疑问,要谈电影《杀戮之神》就绕不开剧作家,问题全在电影表现的形式上,分析起来也异常简单。散场了,你或许只在乎四点:1.演员演得太棒了,克里斯托弗.沃尔兹的灯亮了!2.这剧是谁写的?简直把生活当成“闺蜜”里外扒了个遍,让人幻觉这仿佛是天涯!3.导演厉害,厉害在哪儿?人家争着玩3D 4D就怕自己赶不上潮流,他老人家被囚在家里,让四个演员走走位,惊世大作就出来了。4最后想问,这聚会点是谁家?偷听的邻居大爷很眼熟。没错,这几点中,至少有两点我们会达成共识。
剧情的好玩之处似乎无从概括了,循着每一次冲突的高潮起伏,句句台词下都埋伏着使人回味深长的熟悉面孔。从小孩子们在公园发生冲突起,转换到一处公寓引发双方父母四位成年男女间的交战,之后回到公园外两位小朋友和解,再配上在野外也可以自由生存的小仓鼠(约翰放跑了女儿的宠物),全剧在封闭抑或开放式的结局中“暂时”宣告了讨论结束,但生活大爆炸依然进行中。这样一个首尾相接的轮回,我所理解的还真是我奶奶说的那句话,再加一个无奈的“顺其自然”。事实上,要讨论整部剧孰是孰非,这定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也无从讨论,因为生活处处烂尾楼,个人的思想圣地又是只为自己开放的,关键在于这场寻求和解的矛盾冲突中,他们都相当大方自然地展现了不同背景中不同的人性。
既然不说是非,那么简单说说我被电影情节感动之处。印象最深刻的是,电影接近尾声时演绎的扔手机的闹剧。凯特把丈夫克里斯托弗的黑莓扔进了花瓶里,那一幕真像跨年敲碎了彩蛋来迎新,充满了欢乐。再看克里斯托弗像个小孩子瘪了气呆坐在地,约翰忙着用吹风机帮克里斯托弗烘干手机,朱迪又在旁边笑话自己的老公一整天都在用吹风机烘干东西,这场突然变换成男女对抗的闹剧让人捧腹大笑。作为看客的我,站在女人的立场上,觉得男人很幽默很有意思,不属于一个星球的人在一起的确欢乐多多。这样有趣的情节自然是贯穿全剧的,问题还是在于电影文本的魅力,这就有点像喝白开水了,渴了要自己喝,品尝也要自己尝,别人很难代替。
显然,朱迪、凯特、克里斯托弗、约翰这样的卡司必然是为飙戏召集而来的,这一选择又是罗曼.波兰斯基的明智之举。虽说都是了不起的大神,我个人最喜欢克里斯托弗的表演,他是全场唯一至始至终“收”着表演的,而且纵观全剧,他的人物性格最饱满立体,而且最复杂,说他冷漠也不尽然,说他冷静显然不客观,总之,他没有歇斯底里的爆发,也不做温温吞吞的陪衬,但在与朱迪夫妇“暗战”中尽显他插科打诨的本事,与自己的妻子凯特的对戏中也表现了一个复杂的丈夫形象。唤妻子的昵称,但在妻子呕吐时却表现相当冷漠,在卫生间擦自己鞋上的污物时,更对朱迪的甜品与可乐恶意品评,始终不太关注凯特的状况,这样一出戏生动得无以复加。
事实上,全剧的讽刺效果多半落到了克里斯托弗与凯特身上,也就可以变相地理解他们俩的角色是制造全剧黑色幽默的两张牌。约翰与他母亲的电话对白也起到了一定的渲染喜剧的效果,但朱迪的角色则是让她完全脱离了世俗以为的“幽默”,认真执着的个性必然要与“放轻松、别那么认真”的论调不可调和,由此,塑造成刻板、执拗、认真,反战,成为了独立存在的一类“人物”,似乎不讨巧,但让人敬佩,就像克里斯托弗所言,对非洲战乱苦难了然于胸的朱迪可以跟她的朋友简芳达(反战斗士)合得来。总之,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混战”,没有四位超赞的演技,很难预计这部戏的效果。这时全靠导演、演员、剧本的真功夫了。
最后想起一个小故事。英国某大学举行短故事比赛,内容要求与皇室、宗教、性及神秘有关,要求文章短小精悍,有回味。有位女学生写下:“伊丽莎白女王怀孕了!我的天啊!谁干的?”据说,该女生还被女王授予伊丽莎白奖。说这么多,始终认为有故事有情节的电影、戏剧魅力无穷。精悍有时更有战斗力!
出于一意想听出弦外之音的观影恶习,看片时我不断调整预期。好的片子也就不断加大负压,直到喷、呕、射、溅的镜头,在排空/被排空的感觉里赖一会儿,这就是我所有的观影恶趣味。
P的职业是作家,我第一次坐直了身子。女作家和一个人高马大、婆婆妈妈、喜欢带孩子的男人处一室,有意思。这组搭配表面的违和感,立即被生活化的合理性扫除了。一个有智识的女人找一个无欺无才的男人,make sense。更大的合理性还在于,本来一眼望去是两个不平衡的家庭,律师组合至少属于社会中上阶层家庭,推销员和家庭主妇当属中下。但P以一个女作家和美式劳工形象男人的结合,立马获得了某种政治正确。你可以推断这种选择里含有一些纯属智识上的、理想化的判断。事实也证实,P是有明显思想左倾的女知识分子(关注非洲军政府屠杀问题),而且他们生活在纽约,更容易掉入东海岸左翼知识分子的思维巢臼:即是对推销员、劳工这一自食其力者阶层抱有理想化的观念。
片子发展到双方家庭为对方该怎么教育、制约自己的孩子,这种视角展开得更加裕如。P家要是投票,显然是投民主党的,以A家的身份和地位,他们投共和党票的可能性大得多。在面对一个"manic“儿子的态度上,这一点更加显然。这难道不是对美国民对政府在海外用兵态度的一个隐喻么?一桩真正的丑闻从A的手机里走漏风声,和眼前待解决的冲突相隔离。但在一个社会资源处于弱势的家庭,仍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介入它。一面是P抠字眼的道德感,另一面是她老公几乎纯属spontaneous的反应。对于A的问题药物,他只需出于切身的实用考虑拒绝它;对于A的儿子的恶行,他也满足于接受一个表面化的道歉(至于他老婆P孜孜苛求于道歉/负罪中蕴含的普泛的公义,他并不那么在意)。
在这样一个狭小空间里,展开的社会政治光谱上,P的家庭,不管是道义上还是实质上归于传统的左翼关切范围,似乎都是更易博得同情的。但两人的分歧也就埋在这里。抓两个细节,一束茶几上的郁金香,是P老公特意弄来的,粉饰一种和高于自己的族类坐上桌面的”平等“。P和A的老婆,偶然中一起翻看茶几上常摆的弗兰西斯-培根画册。那是一个倍受后现代解构话语欢迎的作者(可以看出女主人P的底子),而其作品则进入社会上层玩票的高价流通圈子。两个讽喻的记号,教科书般地并置着。
Nancy突然前奏性地吐了一身一地。两对夫妻得以短暂地分处两室。P和老公拿A唤老婆的肉麻昵称Doodle调笑,被抓了个包。想不到两人突然变得底气不足,旁观者情绪就此开始向另一边倾斜。你发现,首先,在P家内部存在着长期”言论压制”(她老公打开酒瓶,那副孬样就在抱怨中变本加厉);其次,P的自我道德纯洁感是和对小罪恶的低容忍度相联的(再回想到片子开头,P从儿子同学嘴里诓取事实的小flaw);最可气人的,是P对老公酒后道德虚无主义言论的猝不及防。当然,这种气人更是气自己,倒还不在于左翼理想主义的幼稚仍有近于体感的诱惑力,而是你分明可以从这个片子嗅出对"公平“云云的道德期待里的势利。如果你在观影过程中,经过像我这一番内心倒戈的话。
在这个关头,A接过话茬,他反而用蒙昧主义去取消这种道德虚无感。非洲丛林中的杀戮之神,一个人类学的段子,居然在一部室内剧里逼到吐点。“我们都是贱人”,轮番地自贱和他贱,奔向高潮的狂途末路。这倒是很符合波兰斯基这个在“被告-法官”的身份里两面逢源的家伙的自我和解。
这样分析下来,片子好像就无趣了一大截。编剧是犹太人,金牛座,1968年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凡出手的戏剧均获法、英两国的最高奖,最近的一本书是跟随萨科奇一年的纪实作品。如果她的作品里仍有一副法国左翼知识分子近五十年里彷徨于无地的样子,那好像也没什么奇怪。
诸多文艺作品证明,把两名以上的角色放入一个封闭的环境里静待发酵,出来的都不会是什么含情脉脉的好结果,比人猿直立行走更难的是接受一个与你不同的价值观,比接受一个不同的价值观更难的是同时接受自己的虚伪,求同存异是谁发明的?没有那个词比它更虚伪了。有人,就有矛盾,而矛盾,是构成一个剧本的最核心。《杀戮之病》的剧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这就是它的精彩之处,还有什么,能比看两个中产阶级家庭一步步脱掉文明的外衣更过瘾的事情?
《杀戮之神》是喜剧,而且是拍桌狂笑级的喜剧,剧中人越是剑拔弩张竭斯底里,观众就越是乐不可支。能做到这点,当然要归功于波兰斯基老到的场景调度和四位主演奥斯卡级别演技。
Cowan家的孩子用一根木棒打掉了Longstreet家孩子的两颗大牙,这是一切矛盾的开端。因此,两个本来永远不会有交集的家庭聚在了一起,讨论事故的解决办法,麦克,佩尼洛浦,艾伦,南希,四人一厅一个精彩至极的故事就如此展开。
其实这个电影用语言来解析是显得多余的,因为电影本身即充满了连珠炮般精彩绝伦的台词,这些台词,几乎是无孔不入的揭示了人与人之间、家庭与家庭之间、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无法逾越的隔阂。同时,电影的场景语言也是非常丰富的。虽然故事仅局限于一间客厅发生,但是,通过Longstreet家整洁的客厅和凌乱的卧室与卫生间的对比,我们依稀能够窥得这对夫妇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光鲜亮丽。细看能够发现,整个客厅里,只有那一捧临时买来的郁金香闪烁着突兀的金黄色光泽,它的虚假,就等同于中产阶级生活中人际关系的虚假。
剧中,矛盾的分布即明显又纷乱。四个角色,几乎每两人之间都有一次争锋相对的争论。
1. Longstreet夫妇&Cowan夫妇
两家人真正的矛盾,其实并不是谁的孩子打伤了谁的孩子。而是作为受害人的家长,Longstreet 夫妇觉得对方的孩子“武装”了一根木棍,毁了自家孩子的容。而另一方Cowan夫妇呢,人家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只想尽快尽简的解决这个麻烦。他们并不真正的在乎孩子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对于艾森的关心也纯粹是出于一种礼貌和责任。这种看待问题本质上的区别导致了虚伪无法顺利延续,客套话谁都会说,只有当着手开始解决问题的时候,真正的态度才初现端倪。
2.麦克&佩尼洛浦
同样是家长,对于儿子的受伤害,其实佩尼洛浦是更看重一些的。每一次都是佩尼洛浦“委婉”的提出,道歉或是谈谈,事故需要有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法,而正是这样一种隐形的咄咄逼人,激化了矛盾的发展。与之相反的是麦克,他试图扮演的,是一个好好先生的角色,佩尼洛浦激化矛盾,麦克就用咖啡或威士忌来调和矛盾,这样一来一回,这对夫妻之间建立起来的统一战线很快就崩溃了。
这样的崩溃来的如此之快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佩尼洛浦是个作家,她去过非洲,关心第三世界儿童的生存状况并且以此著作,她对文化和艺术情有独钟,在剧中她也表示过希望在儿子身上培养起相关的兴趣。而麦克呢,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对于威士忌、雪茄和厕所门把手的种类能够津津乐道的他却报不出一个完整的画家的名字。他们之间的矛盾其实是夫妻间最常见的矛盾,是现实和理想的不可调和,是文艺青年和普通青年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这种鸿沟平时你可以忽略它,回避它,但当它存心要现身的时候,你绝对没可能幸免于难。
3.艾伦&南希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没错,那只总是不合时宜的嗡嗡直响的手机就是他两之间最致命的矛盾。当然矛盾不在手机本身,而在于它所带表的东西——事业。
艾伦和南希,一个是律师,一个是投资顾问,这两个职业组成了一个看上去很高端的家庭。事业或者家庭,好像是所有男人面临的巨大选择,但是片中的艾伦不需要选择,他明显更倾向于他那颠倒是非黑白的律师职业。夫妻之间的疏离和家长对于孩子的漠不关心是显而易见的,更显而易见的是,虽然南希一直都在忍耐,但是她的确是受够了这样的丈夫,当然还有他的手机。
4.艾伦&麦克
男人之间的关系和男女之间的关系一样诡异,艾伦和麦克之间的矛盾集中于两人的职业,很明显,艾伦看不起麦克那份捣鼓门把手的毫无创造力的职业,而麦克,对于艾伦那种自以为是的脾性相当的不满。好笑的是,这样一种较量的关系,在好烟和好酒面前就被轻易的化解了,美酒当前,谁还会去在乎那微乎其微的身份差异呢。当南希将艾伦的手机丢入水中的一刹那,麦克一跃而起,瞬间成为了艾伦的战友,这也就是为什么要说只有男人懂得男人吧。
5.南希&佩尼洛浦
南希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吐让人忍不住拍手叫绝,当混杂着佩尼洛浦引以为傲的点心的呕吐物浸透她那基本绝版的画册时,无异于是在佩尼洛浦脸上扇了二十个耳光又狠狠的踩了两脚。呕吐,一个原始的动作,捅破了文明的窗户纸。就是这样,佩尼洛浦让南希想吐,就如同她想拿佩尼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擦屁股。
佩尼洛浦是这四个人中最有层次的的一个角色,她从冷静到克制到爆发到崩溃到最后的scream,在scream之后,居然还会想要去礼貌的给离开的Cowan夫妇开门送客。她想做一个她理想中的文明人,但是还是克制不住的恶毒的称南希为bitch还嘲笑她的昵称。其实想想看,大多数人都比较像佩尼洛浦,只不过让他们崩溃颤抖的那个契机没有出现,他们的一生也就顶着一个优雅的头衔过去了。
6.其他
片中的诸多矛盾,比如仓鼠,比如男人和女人,比如孩子帮和告密者,它们单独出现的时候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矛盾,但当这些矛盾糅合到一起时,则迅速滚成了一个没办法排解的大地雷。任何的个体差异,任何观点上小小的不同,都能够成为攻击他人的利器,波兰斯基用精湛的镜头语言重现了何为“每一句呵呵的背后都有一个NMB”,作为旁观着的我们或许为此发笑,但当我们成为当事人的时候,是否就能给出更好的答卷呢?
最后,当大人们的难题以一个无解的方式暴露在眼前时,孩子们早就释尽前嫌重归于好了。结果是,手机很好,仓鼠们很好,孩子们也很好,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四个大人,他们都非常巧合的,度过了他们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
波兰斯基的电影一向给人以阴沉灰暗的印象,即便是略带温情的《雾都孤儿》,也被伦敦难以散去的雾霾所笼罩。片名叫《杀戮》也不奇怪,这样一位特立独行的导演向来不吝展示人性中恶的一面,影片中自然不乏大胆的暴力镜头和诡异的心理状态,所以一早我就做好了裹在被子里寒毛竖起冷汗直冒的准备。
只是《杀戮》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全篇唯一的暴力场面就是小孩打架,唯一的武器就是一根树枝,唯一的伤害就是两颗门牙。没有恶棍,没有阴谋,没有扭曲,没有极端,没有边缘人性,没有绝境心理,有的只是四个衣冠楚楚绅士淑女之间从头至尾的唧唧歪歪,从极简的形式来看像一出舞台剧,从穿插的笑点来看又像一集情景喜剧。天知道杀了什么东西又戮了什么玩意儿。
不过,要是忘记片名,这电影看似平淡如水,似乎也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叫人在喋喋不休中欲罢不能。人们之所以爱看情景喜剧,是因为它贴近现实生活,所有鸡毛蒜皮的小事和烦恼芜杂的心态都可以在观众心中引发共鸣交互。本片就是因为一次平常的纠纷引起两个家庭苦恼抱怨大爆发,四个人的个性特色极其鲜明,这样的人物形象很容易投射到自身、家人、同事等等,或者是上海老娘舅中的那些主角,鲜活生动如在眼前,丝毫没有“高于生活”的距离感。
更重要的是,影片揭示了日常生活中一个令人心寒齿冷的真相,也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完全是无用功,讨论不会导致世界的任何改变。这么说恐怕会令许多辩论高手谈判专家坐不住,但电影的事实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两对男女一开始外表亲和努力讨好寻求认同,但是每个人自身的思维习惯和价值体系又把对方毫不客气地拒之门外。
《巴别塔》说的也是沟通的障碍,但是它更大而化之地通过语言、民族、文化的差异来探讨。从这点来讲,《杀戮》的讨论更加深刻,也更具有普遍意义。因为四名主角都操着同一种语言,住在同一个城市,从经济条件看应该都属于中产阶级,社会地位恐怕也差别不大,但就是外在那么类似的四个人,在化解一个小小矛盾的过程中却困难重重,意见始终无法获得统一。即便是朝夕相处的夫妻,说到痛处居然也会撕破脸皮反唇相讥。所以看似和平的室内讨论,其实是在同室操戈;看似恩爱的夫妻关系,其实也是同床异梦。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每个人都自以为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自以为自己的价值观可以凌驾他人的一切。和平爱好者看不惯学校帮派,动物保护者看不惯抛弃仓鼠,利益至上者看不惯道德说教,平等主义者看不惯职业歧视,所有的人都互相看不惯,认为对方的行为和观点触犯了自己的道德底线,一定要对方按照自己的道德规范行事才肯善罢甘休。仔细想想,我们真实生活中实在不缺少这样的人,就算是我们自己,又何尝没有因为一些并不伤大雅的观点不一而表现得痛心疾首与家人朋友同事不欢而散日渐冷漠不相往来呢?
这样看来,“杀戮”或许可以解释为一种语言的暴力,一种价值观的冲突,每个人持着道德之剑互相砍杀,刀光剑影之中不见血肉横飞,只有满屋的酒气和一地的呕吐物。只是肢体的暴力可以决出胜负,语言的暴力的结局只能两败俱伤。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辩论这件事来说,过过嘴瘾可以,认真你就输了。
片头片尾的安排实在妙不可言,也避免了让本片完全沦为舞台剧的可能。镜头只是远远观望,听不见孩子们说话的内容,也几乎看不清动作细节,暴力的背景也是一派绿色和平的和谐景象,令人想到在室内的谈笑背后却反而是一番肃杀的气氛。这更进一步证明,比武斗狠远比比文斗口容易和解得多,到底哪个文明哪个野蛮,也是值得商榷的事情。
红袖添饭在评论《雨果》时说,获奖后的老马丁成了无所羁绊的老顽童,不再卯足劲要追求认可,而是以俏皮的姿态玩电影于股掌之间。评论也同样适用在波兰斯基的身上,早已集大满贯于一身的他也过了围着奖项转的年代了,自然可以拍出《杀戮》这样创新而不造作、深刻而不沉重的小品来与影迷同乐。从这点来讲,如果没有那些金人金狮金熊之类的东西,或许电影更加幸甚。
泡过水的手机完好无损,被遗弃的仓鼠活着滋润,打了架的孩子嬉闹如初~原来,我们越上心的小事,越不把我们当回事。生活中的鸡毛蒜皮,概莫如此。
昆汀·塔伦蒂诺的好基友的声线真是标志性……标题太具欺诈性、总以为这出舞台剧闹到最后会搞条人命出来但居然什么也没发生
噗哈哈哈~,凯特的当桌爆吐,和那只浸水之后依然阴魂不死,在铜盘里吱吱震动着、蹦跶着的手机,是整个片子的点睛之笔。生活与婚姻与关系,皆像一只吃剩的派,令人作呕,又无可改变。个人尤其喜欢这种封闭空间里一群人围坐话唠的戏,只是这次不是伍迪艾伦,换了波兰斯基。
短小精悍的室内剧,如此话痨的曾一度让我不认为这像波兰斯基出品,到十分伍迪·艾伦。改编自拿过托尼奖的戏剧,剧本优秀自不用说,成了精的几位演员在一起飚戏甚是精彩,全片都在一个房间里进行却没有丝毫冷场,包袱一个接一个,字字珠玑,干净利落,酣畅淋漓。★★★★
我发誓我下辈子也难写出酱紫的剧本,成精了的福斯特和温丝莱特对飚,我神波兰斯基随便在监狱里剪一剪,一群成了精的人在一个房间里随便舞弄一下,也足可以惊世了。然而好吧我承认,密集的对话中,有四成的对白是猜的……囧
以前看波兰斯基自传上说“我十八岁以前一直十分可怜地以为自己是手淫的发明人”,笑到打滚,结果直到现在一看到他的名字,我的第一反应还是“手淫的发明人来了”…=..=
精彩绝伦的七十分钟短剧,四位影帝级主角代表了当下最典型的四种人,波兰斯基的剧本和台词把控功力超群,精辟到让人一秒钟也不愿放过。在一件又一件小事的刺激下,“文明”的人皮伪装被撕破,兽性毕露之后的每句对话都犀利、酸讽,使这场“言语间”的杀戮一步步升级最后结尾神来一反转,完美!
煎熬。就是部叨逼叨对舞台剧吧。(看片前看评分这么高,还是喜剧,导演卡司如此大牌,想必可以一看。于是叫了老乡一起,看到一半人家要离开啊,硬是我强拉着坚持看完,看完就郁闷了,这什么剧情啊,出门都那么墨迹,一杯咖啡,进屋又退,从头到尾,来来回回,老乡流泪,从此我挑片再也不陪⋯)
文明,以及文明的虚伪;沟通,以及沟通的障碍。阵容很豪华,结局很讽刺。又一部局限在小空间里的话痨电影,四个主演狂飙演技。
中产阶级们的面子功夫看上去显得那么虚假,一开始情绪还能靠理性控制,几杯酒下肚,文明不复存在,人性野蛮的一面毕现。四位演技派贡献了今年最精彩的飚戏,但是每个人还是以往给人的印象,没有新鲜的突破,就像演了一场话剧。波兰斯基的场面调度和剧本的强悍让人叹服,四个字:精彩绝伦!★★★★★
带有强烈舞台剧风格的小品,剧作没什么新意,也谈不上什么戏剧张力,不过单看四大腕飙戏也还蛮有意思,只是到最后十几分钟就过于无聊了。PS:福斯特这次的表演也有点过火。
除了卡司强大,其他都远不如1994年的《死亡与少女》,要知道,他是波兰斯基,不是其他小破导演,交出这样的作品,真没啥
我不知道这个沉闷的破B电影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推崇,反正我强迫着自己看了1/3,发现确实没什么笑点,果断删除。
貌似是第一次看这种单一场景的话痨电影没觉得特别闷困=_=
特别精彩!台词剧本加表演功力深厚,四人从文明伪装到歇斯底里,一路演技飚飞。观众笑场N次,四人表演皆很棒,让我想起《虐童疑云》的互飚演技,此外不得不说下温丝莱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呕,超越小月月五千米,光这一呕就可以考虑再拍个3D版加强视效哈哈。
这种片里才能体现演员的伟大之处
成人的世界真复杂,一个人的成长其实就是在增长自己的兽性,并学会将自己的兽性隐藏,文明始终伴随着野蛮,世界注定无法实现真正的和平,再小的事件也会有硝烟的产生。四人对戏实在精妙绝伦。
Trivia一则:这部片的舞台剧08年在伦敦由拉尔夫费因斯主演,然后这戏最早的英译者是Christopher Hampton、也就是去年威尼斯另一竞赛片Dangerous Method的剧作者——巧的是DM的原作"The Talking Cure"03年在伦敦首演也是拉叔主演的。
西方历史结束于威士忌
完全靠对话来推进情节。刚开始以家庭为利益公共体,一度又以性别划分,还有社会等级的微妙情绪……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