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铃音的魔力
影片最后,丈夫说,父亲以前出海时,总会有一束光引诱人航向大海深处。这大概就是幻之光的来历吧。但在这部片子里是枝似乎更多是用声音来影射这种无可名状的冲动。
回想影片开头,就是从铃声中开场,中间郁夫的自行车铃声,旧钥匙的铃铛声,乃至最后送葬队伍的铃声,这种有识别性的声音一直若隐若现贯穿始终。
同时伴随的是噪声般的背景音,隔壁独居老人的电视声,大海的波涛声,岳父看电视的声音,暴风雨的声音...这些单调无聊的声音,就像无法改变的巨大的日常,而相比较之下,那铃声就像有了魔力,像一种对未来的甜美的许诺,带着诱惑和危险。
想到影片开头,成年郁夫第一次出现,就有飞车过道口,与火车比赛速度的镜头。这对于腼腆他来说大概是一种难得的放纵,尤其在他潦倒的日常和难以企及的甲子园棒球梦的夹缝中。所以结尾所谓幻之光,在这个地方就已经隐隐显露了吧。
2 ) 《幻の光》国境之南的幻影情书
拍摄于1995年的《幻の光》,是枝裕和导演的长片处女作。
这是一部非典型的日影,一部可以清楚地看到导演电影观、美学观、师承脉略的电影。
故事非常简单,却又深邃人心。丈夫莫名其妙的自杀,是一直萦绕在由美子心中的疑团和痛苦。后来她改嫁,和第二任丈夫在海边的偏僻小村庄生活在一起,平静地有如被世界遗忘。但过去的事并没有在她心头抹去,她发现现在的丈夫的心也是残缺。
是枝裕和的影片是靠细节堆叠出的人物内心取胜,而刻意淡化情节。在《有如走路的速度》一书中,他讲到了自己的电影观:电影是记录生活的。他的导演手法也是尽量写实,还原生活的原貌,触及人物内心。
写两个人物相爱,没有“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情节,也没有刺激性的画面,而是描绘丈夫偷回来一辆自行车,两个人往上面重新涂油漆,由美子一边涂一边突然说“警察来了”,丈夫吃了一惊,由美子开心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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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两个破碎的家庭合并为一体的时候,是枝裕和并没有写人与人之间的间隙和生活隔阂,而是描绘一家五口人的天伦之情。夏天坐在门前吃西瓜,大家都玩似的把西瓜子吐到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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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是这样的和睦,这样的平静,却反映了人的内心的不平静,所以才多么需要这平静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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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走路的速度》一书中,是枝裕和认为“电影是移动的摄影照片,而电视是广播配上了画面。”所以,此片是完全反应此电影观的作品。
是枝裕和是表现空间、创作空间的大师,《下一站,天国》主要是对建筑,而《幻の光》处理的是人与自然的空间关系。
片中出现多次拱桥,有点像中国的南方,反倒不像日本。是枝裕和也很喜欢这样的景深镜头,在远处放出光来,创造出了更丰富的空间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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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样的摄影风格,将人物融进了自然。人走在天地海交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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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在河塘里的追逐的倒影。这样的画面完全是“诗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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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中景、远景的拍摄手法,给人一种在远处静静观看的克制的内链的感情。不会让人过分地带入情节内部,而是一种回忆、时光静谧之感。
这可能是是枝裕和最具台湾感的一部影片吧,能明显得感受到台湾新浪潮电影侯孝贤的风格。在是枝裕和的随笔集《有如走路的速度》中,他提到了台湾对于他的意义。
是枝裕和的父母都姓是枝,在旧时代的日本,同姓的两人是无法结婚的,于是一起私奔到了台湾高雄,是枝裕和就是在那里出生的。长大后的是枝裕和偶尔听父亲提起“台湾往事”,与侯孝贤的电影刚好有一部分影像的重叠,那就像是他前世浪漫的召唤。
而《幻の光》则带着他对这个世界的全部温柔,是他写给前世台湾的一封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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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幻之光:一束美丽的光,在远处闪呀闪』
1.奶奶
我:“爸爸会生气的,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吧。”
奶奶:“奶奶想死在老家宿毛,所以奶奶现在要回到四国去,一定要回到四国去。”
奶奶岁数大了,背驼得厉害,步履蹒跚得很,每次总是执意离开大阪要回到她的故乡,每次也都被好心人送了回来。这次,看着奶奶远去的背影,15岁的我不知所措。没想到,奶奶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虽然爸爸和妈妈都会安慰我这不是我的错,可没想到后几十年,我总是梦到奶奶,我总是想起奶奶。
2.郁夫
我:“你回来有什么事吗?”
郁夫:“放一下车子,我刚才就在附近,他们说要下雨了。”
我:“再呆一会儿吧,陌生人。”
郁夫:“下次吧,就来拿把伞。”
我:“我送你下去。”
郁夫:“你真是麻烦”
我:“但是我就要,梳一下你的头发,真是乱呀。”
郁夫是我的爱人,在奶奶走失的那天晚上,我在巷口遇见正在骑车的他,我们就那么互相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数年之后,我和郁夫结婚了,有了一个可爱的三个月大的儿子勇一。郁夫不爱说话,但很有趣,比如当他的车被偷了之后他会去有钱人住的附近偷一辆。郁夫在附近的工厂上班,每天我除了照看勇一,会经常偷偷跑到工厂门口,搁着玻璃对着我的爱人做鬼脸,而郁夫永远是那么傻傻的笑着。下班之后,我和郁夫会去附近的小酒吧喝上一杯,然后坐在他的自行车后面抱着他,和他说话。回到家里,我们会躺下来一起听隔壁老爷爷声音开得很大的广播声。生活就这么平淡而幸福的过着,可在郁夫回来拿伞的那一天,郁夫在家对面的电车铁轨上自杀了。
3.民雄
我:“我只是...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他会自杀...为什么当时他会走在电车轨道上...当我一想到这个,我就控制不了我自己,为什么?你也认为他真的自杀了吗?”
民雄:“爸爸曾经说过,大海在召唤着他,爸爸过去常常出海,当他出海感到孤独的时候,常常会看到一束美丽的光,在远处闪啊闪,召唤着他。我想这也会发生在每个人身上。”
勇一五岁的时候,我在隔壁邻居的介绍下,远嫁到北方一个傍山靠海的小山村,我的新丈夫叫民雄。丈夫家里有一个比勇一大的女儿,她每天都陪着勇一玩,有一个年岁已高的父亲,他每天坐在家门口远望着大海,时不时重复着那固定的一两句话。从大阪来到这里,这个似乎被世界遗忘的小地方,我和民雄平静而幸福的生活着,每天靠在窗前远眺大海,听潮起潮落的声音,听掠海而起的阵阵风声,听随风抚动的清脆铃声。几年之后,弟弟结婚,我再次回到大阪,除了看望老人,我还拜访了以前和郁夫住过的那条街道,那个为我做媒的邻居大婶,那个我和郁夫经常去的酒吧老板,那扇我总是隔着对郁夫做鬼脸的玻璃门...回到民雄的小山村之后,我一下子又回到了五六年前刚失去郁夫的时光,我试图像我走失的奶奶一样离家出走,可看着大海,看着潮涨潮落的壮观场面,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水滴石穿,就像梦中那清脆的风铃声。民雄告诉我,每个人都会看到一束美丽的光,在远处闪啊闪召唤着我们。也许奶奶被她的那束美丽的光召唤着离开了大阪去了远方,也许郁夫被他的那束美丽的光召唤着去了电车轨道,也许属于我的那束美丽的光就在这里,这个依山傍海的小山村。
4.由美子
我:“真是个好天气啊。”
民雄爸爸:“确实是个好季节。”
我叫由美子。那天,我和民雄的爸爸面朝大海坐在家门口,远远的看着民雄陪着两个孩子在海边玩闹着。
5.《幻之光》改编自宫本辉的同名小说。作为1995年威尼斯获奖电影,本片在编导演、配乐、摄影上都堪称日本电影中的翘楚。无论是生,亦是死,无论是逝去,或是留存,日本人对生死离别的纯粹与释然,对人间烟火的超然与淡定,都流露着这个民族的奇特血液,这种令人叹为观止又让人仰视的民族气质,正如那肆意的樱花一般美丽而落寞。
4 ) 背负的死亡与释怀
开篇是由美子的回忆。奶奶离家出走,按她的说法,要死在自己原来的地方。由美子奔跑着去追她,劝她回家,却终是未能劝成。奶奶后来没有回来,虽然母亲一直强颜着说不是每次都能找回来的吗。她在夜深时再次奔去白天里目送走奶奶的地方,伫立久久,黑夜里只有稀疏的路灯和她融入夜色的长发。奶奶蹒跚着一步一步离去的身影再未能一步一步蹒跚着归来。
然后她醒来,对她丈夫说,我又做了那个梦。
那些本是生命中无端遭遇的失去。
而她每每却站在交叉路口,无知无觉的目送逝者远行。那些死亡本身便来的与她无关,但她却是心思太过细腻的女性,所以总是会觉得我当时应该做些什么的或者我如果不去做什么便能挽回这一切。于是无法放下凭白加于自身的负担。十几年过后依然后常常做起那个梦便是这样吧,无法将奶奶的死与自己横亘开关系。
丈夫的自杀打破原本平静的小生活。她于悲痛中守寡几年改嫁,从大阪到遥远的轮岛。生活平凡淡定,她可以时常淡然地笑,但是却始终无法掩盖掉一个经久不去的疑惑,关于死去的前夫为何自杀的疑惑。她无法释怀的是觉得丈夫的死多半与她有关,更无法释怀的是无以想到一个之前还与她一起刷着偷来的自行车,打着笑话,逗着孩子的男子,何以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他提着伞迈着夸张的步子从她的眼前一步一步走远。她就在他身后看着,与童年时看着奶奶出走时如出一辙。她因此自责赋于内疚吧,为他的死和她如今重来的生活与爱。但总觉得亦是一种遗憾吧,对于她深爱的人,她自身的幸福和那一番走出轨道的再未能实现的理想。
她于是再度萧条没落,长久的伫立于某处凝神远望。不说话不开颜,不是封闭情绪,只是消极的情感会随着自责与惰性越积越深。无法想明白过去所以无法面对未来。她走很远很远的路,坐在路边等候公车的木屋里发呆,后来随着送葬的队伍一路缓缓地走。日薄西山,只有冥冥的火和燃起的缭绕的烟。纠结不去。
再婚的丈夫开车来找她。
他后来对她说。他的父亲从前出海孤身在外时,常常看到一束绚丽的光,在远处闪耀着召唤着他。
用来回答她询问他觉得前夫是不是自杀的问题。
她把这些说给他听,她只是终于想要找个突破口释放出感情,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告诉她,这些都不是她的错。
我想谁都会遇上这种事的吧。他如是这样说。
那一抹幻之光,于是清晰了过去也照亮了未来。
死者长已矣,而生者应当更好的生活下去。
她初来轮岛时,铁路的两侧,松树林间落着皑皑的雪。
而后来,她可以感叹天光的风和日丽,看着教着小儿子骑车的丈夫。
真正平和淡定。
5 ) 幻之光
《幻之光》是导演是枝裕和的电影处女作,改编自宫本辉先生的同名小说。1995年,电影的黄金年代,是枝裕和凭借这部影片开始了他的导演生涯。这部影片的视角:一个因丈夫自杀而服丧的妻子的生活。
《拍电影时我在想的事》,是枝裕和的一本回忆录。他在这本书的第一章提到了陈明章(《恋恋风尘》的配乐人),在开始记录这部影片前我想推荐大家去听他的音乐,赏心悦耳。而在电影里,配乐下的霓虹闪动,电车轰隆,海浪激荡,风铃脆响,夹杂着雨水的滴答,雪花的散漫,孩童的奔跑,女人的静默,遥远的狗吠,你会沉浸在这个故事中。
电影的开始,由美子(女主)的祖母失踪,身无分文的祖母想要回乡,走过大桥的祖母再也没有回来过。长大的由美子和青梅竹马郁夫结婚,她说自己一直在做梦,祖母走的那天的梦,她永远也想不通为什么祖母要走。郁夫告诉她:继续做梦吧,也许她就回来了。三个月大的勇一出生,郁夫却毫无征兆的卧轨自杀。镜头下的由美子总是一身黑衣,目光空洞,昏暗的房子里只有脸部的光线是可见的,静默,思考,疑问。邻居家爷爷的录音机嘈杂的播放,永无止境,好像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世界他这个老头还活着。客厅里的烧水壶冒着白烟,观影的人望着那白烟也只有声声叹息,为什么,谁也回答不了。
观影过程中疑惑为什么隔壁爷爷录音机声音这么大,日本房屋的隔音这么差吗,去查了一下,日本目前的房屋大概分Apato,Manshon 和house这三类。Apato是建筑材料比较便宜的,隔音不好,价格较低。Manshon是有小区门卫的那种,相当于公寓住宅,隔音较好,房价中等,还有就是house,一般来说面积大,价格最高,但是电影拍摄于1995年,大阪的房子多是邻居离得很近
再婚的由美子搬到了一个渔村,与新的丈夫民雄生活在一起,勇一和民雄的女儿友子是这部影片中唯一带来欢笑的源泉,那个时代的儿童才是真正拥有童年的人类,置身在广阔的自然中,倾听海浪的拍打,鸥鸟的鸣叫,在田野里奔跑,雪地里撒欢,穿过寂静的隧道留下悠远的回声,看他们是一种无尽的享受。
由美子的衣服由黑色变成米色变成红色,从静默到微笑。回大阪参加弟弟婚礼的由美子再次回忆起前夫,痛苦的回忆又把她拽回了往事,为什么内心有挚爱的人却还要再婚,她问丈夫民雄。这可真是个可怕的问题。渔村里的奶奶去世,她站在海边静静的看着火化结束,两人在海边往回走,民雄说他爸爸喜欢出海,每当出海孤单的时候,他总能看到远处有一束光,一闪一闪的召唤着他。镜头转换,春天来了。。。
是枝裕和谈过拍摄这部影片时因为选角,费用的困难。还有被侯孝贤导演点了不能让分镜图限制拍摄,对自己不满意,但是我想说镜头感乐感都棒呆,电影的呼应特别自然,绿色自行车,铃铛,钟声,水壶,风铃的重复,电影节奏秒的让人觉得在梦境)
写在后面:以后记录影片不会再去看影评,在这给自己提个醒,记录完再去看影评,感受力缺失的地方就会自己显现出来,出现偏颇的地方也会恍然大悟。
6 ) 《幻之光》--你那边几点
如果不是太过滥情,我们发现我们总会生活下去,再多的风,再多的雨,甚至在过于喧嚣的街头孤独地行走,是的,我们总会生活下去,在时而茫然若失,又时而幸福快乐的颜面下感慨时间的流逝。有时,会突然想,哦,我是怎样长成这个样子的啊,于是更加不会知道另一个人的内心,那些愚蠢傻笑着的脸后是否也有如我一般一文不值的自负呢。即使身边看似最亲密的人,即使曾经热烈地相拥,一起看着属于彼此共同的生命的出生、成长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会自杀呢,而之前又没有半点的征兆,便如永远都不曾了解过你,一刹间,变为最陌生的熟悉人,拒于千里之外,冰冷异常。.
即使时间会将过往留给遗忘,但那未曾爆发又点点积聚的情感是如何也不能释怀的。我仍然会生活下去,抚养云池长大,在每一个属于自己的时刻安静的走过,也会悲痛,但也有欢笑,即使有时会有些无力,有时也会呆呆的想着,想着空白,不,是想着你的空白。我知道,这就是生活,或许,你也没有错,只是,是生活伤害了我们。有时,我还会想到奶奶,然后更加地怅然若失。.
与他谈到你,于我而言是怪异的,但或许是海的蛊惑,那缘由潮汐的引力粘住对你的思绪,我不知道是否还爱着你,但,为什么,为什么啊,你的自杀是我最大的委屈,而想你,是独自在人寂处舔舐自己的伤口。但当另一个人来宽慰时,便止不住的爆发,我不停的抽泣着,大声地说,“我一想你便停不下来”,说着自己想过几万次地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自杀啊”。他回答,大概是海的诱惑吧,是缘由那海与天之间所散发出的美丽光芒。我终于觉得那该是必然的原因了,我明白,或许我从来都未曾了解过你,我所爱着的或者只是我想象中的你,这固然是悲伤的,但此时却又如此的平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而你,你又是否曾了解过我吗,时间总会告诉我们,个体终究都是处在喧嚣的必然的陌生之中,几乎没有什么例外。.
海边的生活依然如往常一样静谧、安详,我出去看到他和云池在玩耍,阳光和熙明媚,有风吹过来带有海的新鲜,我还是会想你,但更要生活下去。.
亲爱的,你那边几点呢
是枝裕和自己不满意的处女作,一是剧本非原创,二是被侯孝贤当面说你全是照分镜拍的吧。被侯大师问候后,是枝在镜头运用上基本放弃了原先的追求,转向他所更为熟悉的电视纪录片化,说起来也是遗憾。
是枝裕和的处女作,还有具有艺术气质与功力的。拥有捕捉梦幻的灵气,镜头处理上可见是小津和侯孝贤的合体,内景戏一如小津,视角的注视一如侯孝贤。散点的叙事,情绪化的铺成,太美了。
“其实这天黄昏,是阿宝最后见到蓓蒂与阿婆的时刻,阿宝离开时分,天完全灰暗,阿宝回头,见阿婆为蓓蒂梳头,阿婆说,拜拜拜,拜到明年有世界,世界少,杀只鸡,世界多,杀只老雄鹅。蓓蒂说,我不要听了,讨厌了。姝华立于门口,阿宝再回头,见姝华身边,掠过两道光,闪进水池里,阿宝一揩眼睛,视觉模糊,眼前,只是昏暗房子,树,一辆脚踏车经过,一切如常。”
处女作就已具备如此强烈明晰的“电影感”,可为何后来的是枝几乎把它丢掉了……
最后由美子终于喊出了心中的疑问。对于永失我爱,默默忍受远比大哭大闹更痛苦。是枝裕和在处女作就基本确立了自己的风格,长镜头、中远景、安静的人物,对生与死的探寻。
四肢愈合
这部最不像是枝电影,连是枝本人都否定的处女作,也许是最好的是枝作品的尴尬事实,首先让人困惑。其次,这部处女作是极赋才华的,但从模仿小津侯孝贤痕迹来看,它作为处女作的绝对性意义,让人难免质疑,这是第二个困惑。为了解决困惑,只能说服自己这样说道:这部电影超越了导演。
@吉大艺术院线。小津的风格太明显了。长长的空镜头,固定镜头贯穿全片。空镜头多是街道、列车等意象。画面如风景般优美。导演并不急着讲故事,生活的片段美好而又幸福,静下心来便可投入其中。对幻之光的理解各人也是见仁见智//20170409资料馆胶片版大银幕。昏昏欲睡,状态不佳。并未看出小津……
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那么不快乐?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余下的我的日子,要永远和大海相伴,是不是先要了解门前的这一片海。PS:石川县,轮岛市真漂亮。陈明章的配乐舒展了。
实话实说闷到爆,这电影看的不是故事是感觉,镜头动不动就静止还以为卡住了,对白很少,没看过原著,隐隐感觉这是高度还原了原著所传达的态度。奈何我没有耐心去仔细体会。
是枝裕和处女作。1.沉静中兀自流涌的情感,观众无法真正参透由美子的内心,一如由美子至终难以寻得前夫猝然而逝的因由。2.受侯孝贤与小津安二郎影响明显,大量的固定机位长镜头,众多远景(尤俯瞰)空镜头,间或得见熟悉的榻榻米机位,构图极为考究。3.近乎全程运用自然光,不少室内(甚或室外)场景昏暗而幽谧,环境中人烟稀零,空寂悠远,与女主阴郁孤清的心境浑然一体。4.不少类似远方的窥视视角的镜头,门框,窗框(窗外的大海涛声阵阵),巷弄,无尽的路,隧道,还有在片头即多次复现的天桥口(超低机位)、两侧的栏杆及画中央的一杆杆路灯。5.海边的送葬队伍,漫长一镜。6.黑漆漆的公交站小屋似[菊次郎的夏天]。7.是枝说(豆友转引),每个人生命中都会在某些时刻受到一种莫名的牵引,那是海边的幻之光。想及盖茨比与侯麦的绿光。(8.5/10)
村上春树式的叙事方法和村上春树式的忧伤,那忧伤看似淡淡的、淡淡的,但却始终无法从自己的生命力抹去而变得无比绵长而沉重...我总是想起自杀的木月。中景、远景,刻意拉开观众与剧中人物的距离,最后海边的两场戏很喜欢,配乐也不错。
失去至爱的人,往后的日子,都变得心不在焉。与人世保持距离,死亡之困惑如影随行,镜头拉得好远好远,你永远读不懂她的心。
史铁生说,人不仅是被抛到这世上来的,而且是被分开来一个一个抛的。永恒的独立,从未停止地互相探索,从未实现的互相理解。要从经年不断的缠结中解开,首先要承认这一点。承认对方突如其来的绝望,能轻易压倒对自己的依恋。少有的处女作就奠定了自己风格和主题的导演。一直探讨普通人的生存哲学。
#4343.是枝裕和处女作,在日本电影里少见的欧式文艺范儿,特别强调影像的逻辑(尤其是对比)而极度减少叙事(侯掰掰的铁杆粉丝哦),水田那条镜头美极,葬礼也很棒,结尾就有点过度迷恋影像了。论叙事倒是他“创伤后建立的后共同体”的首作,离丧与牵绊。
是枝在处女作中模仿欧洲文艺片的风格,还没有完全深入日本家庭的日常当中。弱化叙事而强调影像,也许视觉比话语更有后劲。活着的人永远走不出死亡的阴影,因为爱无法随肉体一同陨灭。胶片版暗得看不清细节,只记得女主总是一袭黑衣。-那人为什么要自杀?-是大海在召唤吧。这回答温柔得让人忘记了悲伤。
人生就是未冲决而出的泪水,在一场目送中,慢慢地从眼眶的边缘退潮。
慢速0.9倍再删减些台词就是河濑直美了。月台和海边一线行人两个桥段的长镜头的配乐不错。实质上影片大部分时间是在用画面营造一个幻象,没什么实际意义,死亡的答案太过虚无模糊,现在为了不纵容这种虚幻影像对现实生活的影响我的评价和感触都不会太重视。推荐-
有一天 他突然走了。走的无影无踪没有前兆。我始终不能想明白为什么,只留下空等待和空悲切。是枝欲和的长镜头和钢琴曲让我想起那个突如其来的下午。没有人告诉我答案,往日的情怀就随着时间的海浪慢慢被冲刷了。有一天我走了,也别来问我为什么。
与阿巴斯的“路”不同,是枝裕和的“路”是一条“死亡之路”,尘归故土的奶奶、步履如飞的丈夫先后消失在路的尽头,只留给亲人一个背影和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但是枝电影里的死亡总是淡淡的——没有肝肠寸断也不会呼天抢地,它恒久不衰且无法挣脱,就蛰伏在记忆的最深处,像偏头痛般总在不经意间再次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