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平安

庆幸早晨起来，推出瑜伽的光碟，放进《一路平安》，继续看完了昨天晚上剩余的大半部分。《巴黎圣母院》《浓情巧克力》《卡门》三部影片给了我鲜明的吉普赛女郎印记。《一》则是一部沿着吉普赛音乐的河流寻找这个民族的灵魂。
他们真的是被上帝驱赶吗？穿越一个边界又一个，以树为临巢，永远在走向另一个驿站的路上。他们的音乐纯朴，带有着被风沙刮哑的嗓音。生活中的美好奇遇，是音乐的分享和共鸣。历史在音乐中追溯，文明在音乐中传承。他们在韵律中快乐，在歌声中控诉。
没有书籍可以考究的民族，神秘而奇美。如果上帝的手真的可以左右一个流浪民族的命运，让他们延续坚韧。

This is a wonderful movie. In just one hour, it contains much information and many insights about gypsy’s life: not only their music, dance, dress, but also their endless travel, discrimination, and their feeling towards it. All of these left me with a deep impression of the lived world of these people over time and into the present.

At the very beginning, we can see that they are travelling often on foot, but also with oxen, dogs, and goats. But gradually, we can see how they adapt to travelling by means of horses, trains, and cars. This is a representation of modernization. The same thing can be seen from their clothes: at first, we can distinguish them easily from their clothes, which contain many of their cultural elements; but later, they wear more modern ones.

It seems that they are born with the ability to sing and dance, which accompany them all their wandering life. At first, the boy would sing while walking, with castanets playing rhythms. Then, they start to play instruments, like violins, clarinet, and the band and other people gather around the dancers in the middle, all delightfully singing. The form of dance is changing throughout the time as well. While at beginning there is a girl spinning in long dress, later, they come to wear leather shoes to step dance, and after that, a group of them start to play guitar, in a bar-like place, and sing to the Black Madonna.

I think I have a rather contradictory feeling toward their singing. On the one hand, I can constantly get their feeling of misery from their songs, because the repeated theme is discrimination. They are wondering why the whole world hates them. Just because of their dark skin and black hair? Wherever they go, they are cursed, chased, and they have to wander all through life. On the other hand, I also feel that they are optimistic, because wherever they go, they would let songs accompany them. Especially from the scene in Germany, when a child asks them to dance, they show so much enthusiasm and dance so happily! Even though they know there is still gap between them.

The gypsies are mysterious. It seems that one of the reasons why they constantly travelling is that they have never truly merged into the culture of the place they stay for short periods of time. They are always on the edges of the dominant society, always regarding themselves as gypsies, and always retaining their own culture, their own lifestyle, and their own distinctive identity. Therefore, maybe that’s why the local people from all over the world would regard them as aliens. But it’s also something that confuses me: do the gypsies really want to be accepted? Deep down in their heart, perhaps yes. But will that be put into action?.

The other question is whether all gypsies are from the same origin. I think people cannot include all wandering people into the category “Gypsy”, because it’s unfair. The gypsies are not that bad, and you cannot attribute the wrongs of other gypsy-like people to gypsies. And it is said that the gypsies are of Hindu origin. So, now that they are of one race (perhaps from one country), why not establish some legislation to protect them? Should they also not have human rights.

On seeing them being expelled from cities, I felt so sad. Now, gypsies are trying to make their own living, basket-making, horse-dealing, not the stereotype in people’s mind which are thieves, beggars. In fact, gypsies are only one example of people whom can hardly be accepted. Say nothing of Jews, even homosexuals and handicapped cannot always be equally treated. So, there is a long way to go for all of us. I’m trying to understand them gradually. I think we should respect them. Because after all, it’s a way of life.

本片片尾那首歌 Pájaro Negro / L'oiseau Noir ( 黑鸟 ) 的英文歌词

词: Tony Gatlif 曲: Paco Suarez

豆瓣原声:
http://douban.fm/?start=1425817ge5d8g0


You, you're a stork...
Who has landed on Earth.

Me, I'm a black bird
who has taken flight.

Why does your wicked mouth
spit on me?

What harm is it to you...
That my skin is dark...
And my hair gypsy black?

Why does your wicked mouth
spit on me?

From Isabelle the Catholic...
From Hitler to Franco...
We have been the victims...
Of their wars.

Some evenings...
Like many other evenings...

Some evenings...
I find myself envying...

The respect
that you give to your dog.

起源：

吉普赛人最初的生活地是印度北部，然而现在已经逐渐遍布于世界各地，对于一个民族来说，幸或者不幸都来源于迁移。吉普赛人的迁徙和流亡是从中国唐王朝衰落的时候开始的，这一个古老民族不仅具有悠久的文化历史，也拥有十分复杂的迁移历史。从浪漫主义者的角度来看，我固执的认为，吉普赛人的流浪是因为他们拥有一个流浪的灵魂。在《一路平安》这部电影中，观众看见的歌声与舞蹈，没有悲哀，没有孤寂，没有茫然，没有苦难，拥有的是一种热情和疯狂，而这种情感是吉普赛人独有的气质。他们驯养牲畜，为人卜卦，这些为了生存而沿袭下来的技能是他们得以流浪的基础，他们的牛车，帐篷，抱着小孩的女人，衣衫褴褛的老人，这一切都象征了一个民族的渺小和微不足道。然而，这种漫无目的的流浪和停止不了的迁徙似乎没有给吉普赛人带来悲悯。他们天性浪漫而坚韧，不为追求物质享受这一目标而生存，他们拥有的是充满生命张力的舞蹈和让人跳跃的脚铃的清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种流浪的生活似乎是痛苦的，或者说，生活本身就是痛苦的。然而，吉普赛人将这种痛苦变成自己向生的力量。所以他们的舞蹈灵动，歌声嘹亮，音乐热情。历史上关于吉普赛人的迁徙有很多种说法，有时候，真相似乎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这一行为的存在以及行为的延续。如果他们不流浪，他们就不再是吉普赛人，有些民族一旦被贴上标签之后，才会被人们记忆，而吉普赛人的标签就是永远的流浪。

目的：

托尔曼有一个非常著名的理论就是决定行为的机体内部因素是中介变量，中介变量并不是事实，而是一种能够根据引起的行为的前行条件以及最终的行为结构本身推断出来的中介因素，这一因素也就是行为的实际决定因子。托尔曼认为，中介变量的产生源于环境变量和个体差异量之间的相互作用。姑且不论吉普赛人迁徙的原因，究其目的来说，其实不过是生存两个字。早期的流亡和迁徙让他们的民族得以保全，而后，这种流亡和迁徙逐渐渗透到他们的文化中去，成为一种根深蒂固的信念，久而久之，他们迁徙的原因被遗忘，留下的只有关乎生存的目的性。亦或者吉普赛人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只是习惯了这种漫无目的的流浪。托尼·加列夫在《一路平安》这部电影中并没有刻意的去强调吉普赛人的迁徙目的，只是记录了他们的舞蹈，他们的行走以及他们的生活。有时候没有目的本身也是一种目的，生活本身就是一件不易之事，何必要目的明确的去生活。他们在北印度沙漠留下了西塔琴和手鼓，在柴火堆前留下了脚铃，在阿拉伯城堡留下了响板，在尼罗河畔留下了五弦胡，在小亚细亚半岛留下了最初的弗拉门戈舞，在巴尔干半岛留下了吉普赛人自己的布鲁斯......吉普赛人留给我们的是天赋的浪漫，而托尼.加列夫留给他们的是“一路平安”的祝福。

托尼.加列夫：

托尼.加列夫是一位不用人物和剧情来打动观众的导演，在他的电影中，托尼总是不遗余力的表达本民族的导演，在他拍摄的不少电影中，都可以看见弗拉门戈舞蹈和吉普赛民谣，也可以说，吉普赛文化中的两大特点是托尼电影中的灵魂。说起托尼电影的表达并不难理解，追寻自由和永远在路上是他的电影不变的主题。托尼的电影是拒绝暴力的，或许，流浪的吉普赛人已经承受了不少的隐忍，所以没必要在去描述那些隐藏起来的暴力。或许是因为流浪的吉普赛人总是会遇见这样或者那样的危险，所以托尼怀着一颗悲悯之心，让暴力消失在自己的镜头中。托尼.加列夫对本民族的传统可以说是一网情深，他在他的作品中尽情的描述他对吉普赛这个民族的热爱，原始的，本质的，隐秘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托尼.加列夫更像一位纯粹的民族主义记录者，他把吉普赛人的历史以及历史的演变用镜头表现出来，告诉我们，吉普赛人的伟大和骄傲。

尾声：

整部电影洋溢在一种热情而欢快的氛围之中，然而，结尾却透露出来些许悲凉，当篝火遇见城市，那种原始的土地被开垦，被破坏，被重建的绝望只有吉普赛人才能了解。当越来越多的城市出现在吉普赛人走过或者还未走过的泥土上的时候，他们还能流浪多久，还能流浪多远。我一直觉得，电影是导演情绪或者观点的表达，而在《一路平安》这部电影中，托尼.加列夫虽然客观的讲述了吉普赛人的生活，然而，他的镜头中依然有一种无奈和惶恐，这种无奈是因为现代化进程的加剧，这种惶恐是因为吉普赛人未知的明天。

《Latcho Drom》。1993。佳作。莫名的突然对吉普赛很感兴趣，在网上找了半天也只有这一部纪录片是有关吉普赛。这之前对于吉普赛的印象，只停留在小说中热情美丽的吉普赛女郎。

原来吉普赛是源于印度的一个分支，从很久以前就通过流浪的形式，分散到世界的许多地方。这一点我觉得和犹太人，以及我们中国的温州人有相似之处，都是像蒲公英一样的族群，只不过犹太人和温州人善经商，吉普赛人善歌舞，而这直接决定了犹太人和温州人被尊敬，吉普赛人被歧视的命运，对于常人来说，受尊敬的标准大体上还是根据对方的商业头脑而不是歌舞水平吧。

二战时纳粹迫害吉普赛人，约有40万，约1/10的吉普赛人被德军迫害致死。今天，相比于世界对纳粹迫害犹太人的全面反思，这一段历史却鲜少出现在主流媒体中，几近无人知晓。除了音乐，弱势的吉普赛人无法发声。

“为什么朝我吐唾沫，我的头发和眼睛是黑色，这又没有妨碍到你”。

当他们的大蓬车路过水塘，大家下车喝水嬉戏时，被两个持枪的白人赶走，没有争斗，全部的人只是安静的重新上车上路。

他们发现了无人使用的废弃棚区，高高兴兴的全体搬进去住，男人们开始打铁，小姑娘采来鲜花到集市上叫卖，小男孩为人擦皮鞋赚钱，每到傍晚，家家户户聚在一起唱歌跳舞。可是有一天，白人们带着警察把他们驱逐，那些废弃的建筑，门窗被砖块封上，防止他们回来。傍晚，他们来到山腰上升起火，没有了房子只能露天过夜，又一次失去家园的吉普赛妇女唱起歌，歌声那么悲怆，令人感同身受。

吉普赛的音乐我是第一次听，那种音乐是全新的体验，同样的吉他和手风琴，经他们之手流淌出完全不同的音乐，像被烈日经年烘烤灼烧后，被风沙经年吹拂后，阳光和风形成的声音，一点也不含糊暧昧，是很透彻质朴的表达，男人们演奏时脸上洋溢的笑容，如此真实，女人翩翩独舞，风情万种的舞姿，一曲结束后很自然的坐下来抱过孩子喂奶，那毫不矫揉造作，如此纯粹的生命，如此纯粹的表达，我的心被震撼了。

下辈子就做一个吉普赛人吧，伴着音乐流浪，当然，娶一个美丽热情的吉普赛女郎。

因为长期不予余力地以影像为载体推广本民族文化，法国吉普赛人托尼.加列夫在2004年的戛纳加冕了最佳导演。而他真正全景式地再现吉普赛音乐文化地图则早在1993年就已完成，这就是纪录片《一路平安》。
现自称为罗姆人的吉普赛人于1000多年前，从印度拉贾斯坦开始了迁徙，并散居于世界各地。这1000多年来，这个车轮上的民族在保留大部分生活习惯同时，也因为不同的生存环境，主动协调周围，改变着从服饰到音乐和舞蹈的种种文化。影片以音乐文化推广为己任，通过导演田野调查般地宽广视觉，从印北到伊比利亚半岛，随碾过欧亚大陆的车轮印，带观众体验吉普赛人篷居生活，聆听呐喊般的流浪悲歌，呼吸弥漫该民族那凛冽的命运空气。
途中，他们在印北沙漠随西塔琴和手鼓，在让人眩晕的柴火堆前跳起带脚铃的踢踏；响板和五弦胡则在阿拉伯城堡和尼罗河畔带来悠长意境；在小亚细亚半岛讨生活时，铜管乐器介入，并随即兴舞蹈带来弗拉门戈的雏形；配合上小提琴、吉他和手风琴，这是巴尔干和东欧地区吉普赛人自己的布鲁斯；将奥斯威辛的悲痛记忆带入法兰西，在教堂里，通过吉他齐奏去消散；西班牙安达卢西亚山区，弗拉门戈似乎就是他们所有的日常生活。托尼.加列夫以此片为自己的民族送上祝福：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Latcho Drom)



在匈牙利
　　冰封的荒原上列车在行进，车厢里的小女孩轻声吟唱着，而在前方到达站，一群接站的吉普赛人生起了篝火，远处坐着一对白人母子，母亲在莫名的哭泣，男童则困惑地坐在一旁。他掏出两枚硬币给吉普赛舞者，引来大家友好的嘲笑，于是他们开始唱歌了，小男孩则随着节奏扭动，哭泣的母亲止住了泪水，欢乐的情绪感染了她。

母亲：被全世界讨厌的自己
被全世界迫害的自己
被诅咒的命运
活着的全部时间
被追赶 放逐

女儿：山上覆盖深绿
森林的绿色也深
幸运的是我逃脱
然后回去
不安的心情刺痛肌肤
恐怖之剑贯穿肌肤

充满伪善的这个世界
阻挡我们前进的这个世界（仰拍镜头：一群大雁）
让我们穿湿衣服（火车轨道行进中）
象小偷一样被对待
在流血的耶稣基督像前

神啊
发发慈悲
让我们的旅程结束





在斯洛伐克
　　冰雪消融的早春，一个老妪的歌声悲怆，男孩们拣拾干柴，
人们像猴子一样住在树上，并在那里唱出夜莺一样的歌声。


在奥斯威辛饿死
被关闭在巨大的小屋

奥斯威辛的残酷世界
看不见一个面包
没有生存的希望
只有死亡的靠近

黑鸟 突袭我的心脏





在德国
少年在游戏机前玩着赛车游戏，游戏里他驾驶的那辆小汽车风驰电掣
熟练的越过一道道障碍驶向没目的地的远方。他的声音如此高亢有力，纯真有如天籁。



吉普赛人像迷途的小羊
我们的生活谁也不能改变
走在没有尽头的路上
在河边欣赏音乐

满月之夜 载歌载舞者
今晚是女儿的结婚仪式
用吉他和鼓掌 演奏弗拉明戈
戴着丝绸头巾的女儿

我们尊重民族的习惯
遵守以前的传统
被神所给予的习惯
流淌在民族之血中的弗拉明戈






在西班牙
一群妇女的弗拉门戈聚会，在走过这么多国家以后，你会知道弗拉门戈的来历，有多少是来源于吉普赛文化，他们舞姿刚健，歌声嘹亮，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的房子被堵上了门窗，女歌手和儿子来到城市外的山岗上，歌声响彻云霄，悲怆而又无奈。一个女人的声音高喊着什么，如果不是召唤，就是告别时说的再见，或许就是一路顺风吧，送给即将启程的旅人。

你是科乌诺特里
降落地面的科乌诺特里
科乌诺特里
我是害怕逃走的黑鸟


为何向我吐唾沫
我的肌肤和黑色的,为何会困扰到你
为何向我吐唾沫

伊丽莎白女王
从希特勒到弗拉戈
我们一直牺牲，和他们争斗的牺牲

偶尔的到了傍晚的时候
和平时的傍晚一样
很羡慕傍晚时分
被人饲养的狗的待遇
……


（镜头摇，上。
字幕 和 风声起）







差点被错过的一部好电影，依然是半个吉普赛人血统的导演汤尼 加里夫描写流浪的吉普赛人的电影。
不同的是这是一部由音乐歌声舞蹈谱写的漂泊旅程。
听完最后一首歌，我竟然又重新看了电影三遍。其中的那些歌声带让我深深感动,久久不能平息。
没有一个民族像他们一样，生活在琴弦上，吟风诵雪，蹈踏高歌。他们的民族和故事以音乐的形式保存在民族记忆里。
1993年，时年汤尼45岁，他在片中说：
“在罗马尼亚语中，Latcho drom的意思是‘一路顺风’，
这是我最想对全世界吉普赛人说的话。”



导演作品：

《一路平安》(Latcho Drom)（1993）
《只爱陌生人》Gadjo dilo (1997)、
《摇摆吉普赛》Swing (2002)、
《复仇者》Vengo(2000)
刚刚获得嘎纳最佳导演奖的《优越者》(Exi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