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围了戛纳“一种关注”单元的韩国影片《圣母》分级为18禁，影片开头慧琳在河面上的倒影灵感来自爱德华·蒙克的画作《圣母》。主演徐英姬曾经凭借《金福南杀人事件的始末》、《追击者》等片中的女性受害人角色备受关注。和《金福南杀人事件始末》中貌似阿部定一般舔舐刀锋的动作相比，《圣母》竟然看起来与其有了一种遥远的呼应感——处在男权压制下的女性，最后用暴力或者死亡的极端方式，来反抗自己所承受的暴力。

但《圣母》则有着一种更加柔和的恐怖气质，这种恐怖并不来自男权世界的外部力量，而是来自影片的主角和中心——女性本身。这或许也是《圣母》作为一部女性导演拍摄的女性电影与《金福南杀人事件始末》的根本不同。

在《金福南杀人事件始末》里，徐英姬饰演的金福南被丈夫毒打，被岛民强奸，也被岛上的年长女性羞辱。金福南是那个被蹂躏的、处在男权蛮荒中，最后又通过极端暴力来反抗暴力的女性。
 
而在《圣母》中，被男权霸凌的角色成了肥胖、但却有着甜美声音和诱人胸部的女孩张美娜。片名Madonna也因为她的胸部而来——同事因为胸给她起的外号，同时也指向片名《圣母》。徐英姬饰演的美丽护士则成为胖女孩美娜的现代化、亦或者是完美化的对应体，她通过要让美娜的家人签署心脏捐献书而寻找美娜的家人，从而挖掘出她的过去，影片的意义也从这种过去的浮现中而展现出来。

美娜看起来是一个女性中的“失败者”：因为肥胖而导致的女性魅力的缺乏；被上司性侵犯时因为害怕甚至从受害者变成主动者；丢掉工作的同时怀孕流落街头，被老鸨收养成为妓女；最后被毒打到无意识，被迫捐献器官。这种几乎被推到谷底的失败肮脏的人生与护士慧琳的人生形成一种交错而相对的呼应。虽然在外在形象上看，慧琳有着美娜无可企及的外貌与工作，但她却依然处在男性与权力的压制中。在叙事的发展中，我们可以看到慧琳的经历与美娜的一一对应。这种对应则在影片结尾以一种巧妙的结构倒置了过来。
 
原本，慧琳在对美娜过去的探寻中，以圣母的姿态与形象，似乎是对美娜原本肮脏的过去做了一次洗白式的拯救。但影片最后的孩子意向，则最终揭示出了，肮脏不堪的美娜，才是有着不可告人过去的慧琳的拯救者。拯救者与被拯救者的身份的对调，使得美娜与慧琳成为了女性角色上的共同体，不论是否具有被男性认可的女性资源，她们都是父权结构下的被压制者。成为院长儿子情人的护士长则是另一个受制的女性角色。

在父权的霸凌之外，影片还以一种暧昧的态度探讨了女性的“自我选择”问题。美娜的悲惨处境一定程度上是由自己的选择决定的，慧琳亦然。比如美娜对侵犯自己的上司说“是我的错”，慧琳默许了医院方强制移植美娜心脏的决定。这是在并非完全不可选择境况下，女性对伤害或罪恶的自我靠近。

影片并没有对这样的女性“受难者”选择同情式的展示，也因此体现出了一种恐怖感。虽然影片最后用一种看似光明的结尾来稍微扭转了这种黑暗，但这种光明也依然呈现出一种怀抱绝望的希望姿态，因为这种光明必然伴随着男性的死亡与牺牲。
 
或者说，一定要有男性的献祭，才能将女性推向另一条道路，而女性，并不能够能够独自走向一个新世界。与之相对的，慧琳在出走以后，影片就变成了“慧琳杀人事件始末”。

一、給那些每天早上，流連在街頭巷尾的女孩

申秀媛在一次訪問中說到，對這些女孩雖然也懷有同情心，所感受得更多的卻是恐怖感，創作這部電影正是始於這種恐怖感；又一而再強調自己懷著對於她們之所以會成為露宿者（她特別強調是女性露宿者）的原因、她們對於人生的選擇等疑問，令筆者感到比起作為一個電影導演，申秀媛更像是以電影作為媒介的社會工作者。影片表現了身為（韓國）女性在社會中從小到大所受的壓迫：來自同輩、異性、上司……片中的女性角色非常之多，幾乎已是譜出了現今韓國社會所有階層，扮演著各種角色的女性。有主人公護士慧琳、跟昏迷病人的兒子相宇有染的護士長、妓女、收留少女美娜的老鴇、住在老人院因痴呆而被騙簽了手術同意書的美娜祖母……這些女性角色，每一個都有成為「那些每天早上在街頭的女露宿者」的可能。

影片以慧琳跟美娜相似（或相對）命運的交錯為主線，卻由於各自作出不同的選擇而走向兩極的結局。尤以美娜在水底救出嬰兒一幕是關鍵的轉捩點，扭轉了二人的位置，即原來美娜是慧琳的救贖者。慧琳對自己殺掉孩子的心病，美娜是關鍵的解鈴人，是天使般的存在。美娜在水中把慧琳鎖在行李箱裡的孩子抱出來，是神聖、善良、仁慈的，申秀媛對美娜這人物注入了非常重要的意義，也可看成是申對美娜、對她自己，甚至於，對所有令她感受到恐怖感的這些女孩的補償作用和理想化。並且美娜是影片裡唯一帶著愛的人。美娜死後，這個責任則到了慧琳身上。

二、同樣身而為人，為什麼有人卻猶如垃圾一樣地存在

這是另一個申秀媛在訪談中提到的問題。她所指的是街上的露宿者，也就是被投射到片中的美娜。為什麼是垃圾般的存在？

如果妓女是社會底層，美娜甚至需要她們的接濟，且原本她對上司的性服務甚至是免費的，在美娜第一次被性騷擾（辦公室性騷擾也是影片其中一個針對的問題）之後，她對上司說，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求你不要走。於是美娜連妓女都不如，是垃圾般的存在。

偏偏她又有如為了兒子能付出自己生命的聖母，那麼拋棄兒子的慧琳明顯不及美娜，這樣說來，慧琳又是作為什麼而存在呢？片中各人物的共通點是存在感都很弱，極度依仗外物（主要是錢）──美娜在工場的同事盜用她的信用卡去買衣服；依附著相宇的護士長存在的價值則是幫相宇打針和提供他性服務，本質上跟美娜是一樣的，在不用輪班的晚上則靠煙酒自我麻醉；沒有家人孩子的慧琳也只有靠賺錢，所以明知把美娜的心臟移植給相宇父親無疑是等於殺人（而且是一屍兩命）仍去做；有著富爸爸、不愁衣食的相宇的存在感仍是錢，還有毒品。所以人命於他如無物；美娜開始時還有工作，有朋友，後來才是性、食物、衣服，再後來是兒子。有趣的是，相宇說過「沒有錢的話我什麼都不是」，恰恰跟美娜說的「連對吃飯和穿衣服的執著也失去了的話我什麼都不是」形成了平等。原來雖然身在人間，卻如垃圾一樣存在的人，是不分貧富，無處不在。

三、教育的意義不大，最重要仍是個人選擇

教師出身的申秀媛，沒有從教育工作中得到對為人師表的成就感，反而說「時間久了，越來越覺得教育的意義不大」，後來才去進修寫作劇本。申對校園戲及學生的心理描寫可說是手到拿來，前作《冥王星保衛戰》（Pluto）就是以一班高中生為主軸的作品。跟《冥王星保衛戰》裡的邪惡少年相比，《麥當娜》中美娜在學生時代遇到的欺凌算是小兒科，同窗女生們不外乎取笑美娜運動差、頭髮掉色等等；可惜這些看來微不足道的細節已足以讓美娜內在自卑性格開始發芽，為其日後的悲劇人生埋下伏筆。這事是慧琳在美娜一個同學口中得知的，她當時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取笑美娜，卻也沒有釋出善意，想來是懦弱性格所致；退一萬步想，對於美娜的悲劇，可否說是這個同學的選擇所導致的結果？

如果學生時代的美娜遭受更嚴重的欺凌，長大後會成為性格扭曲的殺人者也未可知，而美娜只是不受歡迎，是個沒有朋友、性格內向的小孩而已，久而久之美娜成為了沒有存在感的人，這情況隨著她的工作所在之職場每況愈下。開始時，任職客服中心的美娜十分努力，常加班至深夜，也有個關係看來不錯的同僚，一切是在樓梯那一幕開始變質的。所以這是誰的責任呢？雖然是上司首先企圖性騷擾美娜，但美娜的反應絕對是可圈可點的，她雖然有反抗，但很快就後悔了，她向上司道歉解釋，甚至提出要替對方口交，這段扭曲的關係連偷情也絕對說不上，相信不論是幕前的觀眾，或者故事裡的慧琳，同樣百思不得其解，而這個「為什麼」既是提問，也是答案。導演在這裡並沒有向美娜給予太多憐憫，或以她的悲慘童年來為她這樣的行為開脫，而是站在局外告訴觀眾她做了這樣的選擇。

再舉一例，後來美娜大概得了上司一些報酬，穿上漂亮衣服、名牌鞋子上班，而遭到同樣跟上司有染的女同事詬病──以你的薪水怎麼可能穿這種鞋子。這裡體現了美娜有點貪慕虛榮的形象──然而貪慕虛榮是錯嗎？穿漂亮衣服是很多女生都喜歡的事情，為人所詬病是因為體型肥胖的美娜不配穿漂亮衣服？還是女同事知道了美娜跟上司的關係？這些在片中沒有加以交代，而這行為直接導致了日後更為失控的局面。美娜在工場裡穿廉價低俗的衣服，吃劣質即食麵，好像要把這些垃圾食物跟自己形成對等，非把自己給扯進地獄不可。

偏偏美娜還有個疼她的婆婆，學生時代的美娜幫婆婆推著回收車那一幕，怕是片中唯一一場體現了日後美娜心裡還是藏有一點愛的原因（諷刺的是婆婆後來被騙簽了移植心臟的手術同意書）。
影片的前大半部份一直瀰漫著悲觀和黑暗的氛圍，直到最末段，才發覺導演對這個世界還是帶著愛的──也並不是那種企圖扭轉人生、自圓其說的刻意的愛（至少美娜死了），而是在承認了「這是個黑暗的世界」之後，以相宇願望的破滅與美娜的犧牲，給了慧琳和美娜的孩子一個出口。
誠如申秀媛說，這是一部關於「選擇」的電影，出走的慧琳、倖存的孩子，結局仍然是無數未知的選擇。

原文載於香港電影評論學會網頁 | 2015-11-04 14:13

每次说话的时候，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实在让人很难分辨，“你好！”或者是“对不起！”有什么区别。那样子的，极细极细的声音，把头低下来，双肩尽量的合拢，以做出一个洞穴来埋进去。似乎也唯有这样，能做得非常的完美。因为有一个圆盘的脸外加一个蓬松的发型。连身子都十分的配合。

长筒丝袜加连衣裙。穿了底裤都很难防止走光吧！丝袜勒出的上腿肥肉，全部的挤在一起，做成了第二个屁股的样子。还有大腹便便和快低到腰间的乳房。这些都成了外壳吗？是能够像蜗牛一样蜷缩进去吗？不，要让人笑的。更有的是，她立马地欠着身子，赶紧地拉住你的手。“不会有下一次了。”“原谅我吧！”“对不起，对不起。”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厚厚的唇边微微的往内弯起，藏好了人中。这般的甘之如饴，怎能叫那些要欺侮的人不诱惑。

当然，也不可能全是那一类人。经不住诱惑的。还会是一个眼睛看来装着一所空房子的人。因为孤单和饿肚子，好像什么都能够填进去。这次，她填进的，是一个已经昏厥了的，由于过度的肥胖，让人误把怀孕当成是腹水的人。

那个明显的圆而扁的肚脐和蠕动的肚皮。她原本想着是经她的手，将她像一个受精的鸡蛋那样，摊开来，放在热锅上生煎。但蛋黄处，愈加明显的被外热逼出来的血管一样的丝状，还往外的扩张开棕褐色的脓液。叫人恶心或生出不甘、怜悯。把这个摊开的鸡蛋快速地倒进垃圾桶或臭水沟。还是及早的挽救她还有可能延续下去的生命。那个，气若游丝般的，从意识深处挤出来的声音和这个敦厚的外形。赋予了意义于空洞。是让她看到自己三十五岁的沧桑，仍旧会绽放出一种历经磨难的美。是更深刻而明显地看到了。

最后一刻，就让这个被诱惑了的人，代替懦弱来发声吧！也做一个决定。让卑微到只能从自己亲生骨肉那里得到爱的人，让这一点点自私的希望也残忍的干脆化为一种成全。剥开肚子，剪掉脐带，用气球囊灌空气给小婴儿。让这个小生命延续。

跟你聊聊《圣母》这部韩国电影吧！

《圣母》画风走暗黑系，一开头黑漆漆的色调，就在很明显的暗示你，这部电影比较压抑。


现在，我不准备跟你聊些乌漆嘛黑的事，你可以自己去看。我只想和你聊这部电影中的一个人物——美娜。

美娜——“胖”、“矮”、“搓”，作为一个成年女性来说，这些都代表着这个人物可能处于边缘化（单指影片中），再加上贫穷，让这个女人活的有多卑微，你可以想象么？

美娜在影片中是作为“活体心脏”出现，因为大财阀需要换心脏，便选择了因为一场事故而昏迷不醒的美娜。而她被选中也是有原因的，一来差不多是个“活死人”，二来除了有一个神志不清的奶奶，基本上没什么亲近的人。这样的美娜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哦，对了，此时的美娜肚里还怀着一个小生命。

财阀要尽快手术，便派出刚上任的女护士，去找到美娜的奶奶，并拿到器官捐献的同意书。

女护士的每一次的“寻找”，都牵扯出美娜不同时期的生活痕迹。

出事前的美娜是一名奇怪的“性工作者”，因为总有些变态喜欢孕妇所带来的安全感。

而此前，美娜因为没有钱，蹲在大桥边，“老板”见其可怜，把她带到工作的地方，你以为这是底层人民的互相关爱么，而事实是老板好吃好喝招待，让孕妇接客（微笑脸.JPG）。

美娜从小是和奶奶住在一起，可以算是处于一个极度缺爱的环境中，加上家里贫穷，美娜在学校基本没什么朋友，连老师都会莫名的找茬。把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黄发硬说成是染的，为了符合“规矩”，美娜要染回黑发。这里的一个细节值得注意。室外体育课，一头黑发的美娜出现在众人面前，因为一个动作的失误，被围观同学嘲笑，然后高潮来了。

天忽然间下起了大雨，同学们忙着躲雨，留美娜一人在操场上站着。此刻，你心里可能还在想，这雨可能还能缓解一下美娜的尴尬，但是，更尴尬的发生了……

小美娜的黑发其实是墨水染成的，刚才的嘲笑还历历在目，而此刻，却是一个更大的笑话……

因为贫穷，因为不能选择的出身，因为种种自己没有办法改变的现实，美娜的自尊一点点的在被吞噬着，现在，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对于美娜而言就是光，就是一切……但是，美娜能做的只能是落荒而逃。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美娜，唯唯诺诺，别人施舍的一点点的爱，就让她以为是全部，甘愿活得卑微，甚至是低贱。猥琐上司也正是看中了美娜的“软弱”，一遍遍的玩弄着美娜，直到最后一刻，美娜还天真的认为上司是真的喜欢她。


这种卑微到低贱的态度，让人不禁反问，为什么要让自己活成这样！

当美娜换了一份工作，好像有了一些变化。她会穿着高跟鞋、黑丝、超短裙，出现在流水线上。但这些改变却让人觉得她更像一个小丑……

工作餐只吃一点点，但下班后却疯狂的吃泡面‘’因为同事喊了自己的名字，便感动到哭；被男性玩弄，还遭到朋友的背叛……这些种种细节，感觉美娜整个人生都是灰暗、绝望的，观众一边哀其不幸，一边怒其不争。

其实，反观大环境，美娜是处在一个利益至上，男权至上的环境中，她一直是“孤立无援”的，而她的反抗却只能让自己陷入更为难堪的境地。
影片最后美娜的孩子出生了，但却是伴随着母亲的死亡，而这个孩子又会不会是另外一个“美娜”？谁又知道呢？


男女平等

希望你的心情好一点，b站上就有，可以搜索观看。

大橙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yOTU4NzExNA==&mid=2247483679&idx=1&sn=2518f68ad2f241c1cf81c840e3bffa51&chksm=e84120dadf36a9cc3d4b3006d02ce263c8420c9e007b8832f35bab7bd23135372efa456d88b9#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