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屌,比我预期的好看5倍以上,中岛又进化了。剧情、人设、叙事节奏、画面和深度都无可挑剔,多线叙事做得清楚无比,区区两小时展现出的信息量堪比7卷漫画的容量,还拥有在电影这种形式中极难表现好的漫画式人物设定,想做个「来了宇宙」都做得出来的程度…… 这次的中岛也没有放弃少年A叙事(即,一位和《告白》中的少年A有相似心路历程的角色,比如《下妻物语》中的momoko、《松子》的龙洋一等。他们的特征是:用错误甚至是伤害人的方式获取关注,伤害真心爱自己的人;或是单纯地屏蔽他人,不与任何人发生联系),只不过这次的少年A(个人以为是驱鬼姐姐琴子和野崎)感觉上要更加不「少年」,尤其是野崎,完全是一个「度过了害人害己的阶段,但还没能进入下一阶段」的中年油腻少年A.后期,他完成了对chisa的理解,跨越了讨厌小孩的阶段以后,完成了自己的成长。(没错,我认为这次的故事,是关于少年A们的父母。) 懒得详细把理解表达出来,直接写关键字吧。chisa的原生母亲→来自上一代(原生家庭)的诅咒,以及女性地位问题;父亲→虽然有心营造出良好的家庭,但自己还只是个孩子,根本无法承担父亲的责任。在这样的家庭中诞生长大的chisa,正如真琴所说,「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在伤害自己。」为了引起关注而试图捉弄大人,甚至造成了他人死亡,恰如《告白》中的少年A.如果没有爱的话,长大后的chisa何尝不会是一个新的少年A呢? 以及中岛到底是多喜欢太妹啊……又出现了一个比较可爱的太妹,笑。
“吓”字有两个读音:xià 和 hè。
刚好对应着恐怖片的两种特质:“惊吓”和“恫吓”。
但凡是高级一点的恐怖片,都会在前者的基础上追求后者。
换句话说,它们不止于制造感官上的害怕,更要制造心理上的后怕。
近些年,这类恐怖片越来越多。比如2017年的《小丑回魂》,去年的《遗传厄运》和《阴风阵阵》,今年的《我们》,以及今天我们要聊的这部《来了》。
《来了》是日本导演中岛哲也的新作。
提起中岛哲也,你一定不陌生。他的两部前作《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和《告白》都在豆瓣的Top250之列,也是各类片单的常客。
出身广告导演的他,有着极为大胆、跳跃的影像风格,而在表面的华丽背后,又有一种精致的空洞。
特别是《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像是一曲长达130分钟的大型MV,内容讲的却是一个女人被渐渐掏空的一生,于是影像上流露出的希望被故事本身的无望一点点瓦解。
那才真的是彻底的绝望。
至于那句摘自《人间失格》的对白:“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则是对这种绝望最好的注解。
说实话,我并不是太喜欢中岛哲也的这种风格。
他太把人性的黑暗当做必然了,以至于“黑”得有些刻意、有些用力,反而成了暗黑童话。
另一方面,我们总误以为“人性的黑暗”就等于“人性的复杂”。
不对。
其实,一味刻画人性的黑,与一味宣扬人性的白一样,都是对于人性的简化。
真正复杂的,应该是黑白混杂的,是不同灰度的人性。
另外一点被中岛哲也简化的,还有悲剧的成因。
无论《告白》也好,《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也好,中岛哲也都把悲剧的成因归结为:原生家庭问题。
这是一种过于简便的归纳,同样降低了生活的复杂性。
到了新作《来了》中,尽管“原生家庭”仍是重要议题,但我看到中岛哲也的目光向着更广阔的空间看去,那里藏着整个日本社会的隐痛。
很多人说看不懂《来了》。
不可否认,这部电影在叙事上确实有含混之处。究其原因,恰恰是因为中岛哲也不想拘泥于单个家庭内部,而是想辐射整个社会,可是又没能自洽地兼容两者导致的。
我这里无意帮他洗白,只是想厘清《来了》试图完成的两层表达。尽管它的完成度还不够,但方向是好的。
如果我们缩回到“家庭内部”,去看《来了》,其实它的故事极其单纯,讲的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庭是如何被撕裂的。
影片用前30分钟时间,为我们呈现了一个美满的三口之家。
丈夫秀树是公认的好男人,妻子香奈是标准的贤妻,两人结婚后,搬进了宽敞明亮的新房子,不久生下女儿知纱,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
可是,意外发生了。
恶灵突然降临,闯入了一家人的生活。
那恶灵是传说中的魄魕魔,是由死去的孩子的怨念聚集而成的。那些孩子在生前遭到遗弃,或受迫害致死,还有些根本是堕胎的死婴……
为什么恶灵会盯上这一家人?
随着故事的展开,现实的另一面被揭晓。
原来,这个家并不像我们看见的那样美好。
中岛哲也用这个小反转告诉我们:在一个日趋原子化的网络社会里,我们看到的不再是一个个“人”,而是一个个“人设”。
秀树公认的好男人“形象”,就来自于他为自己苦心经营的人设。自打有了女儿,他成天在网上疯狂晒娃,把自己打造成“最强奶爸”。但实际上,他很少照顾女儿,对妻子也少有关心,妻女不过是他用来拍照、炫耀,以及装点自身光环的工具而已。
妻子香奈也并不像表面那样温柔贤淑,她背地里与丈夫的好友津田相好,虽然出轨的起因是丈夫的冷漠,但渐渐地,她迁怒于女儿,把自己的不幸都归罪于女儿的拖累。
恶灵正是嗅到了这个家庭的裂缝,找上门来的。
你甚至会想,如果没有恶灵,这个家庭虚构出来的美好还将继续维持下去。
这个恶灵代表的是所有被父母伤害的孩子,向这一对正在向女儿施害的父母进行复仇。
它的怨念极深,下手极狠。
我们看它最终杀死秀树和香奈的时机,恰恰是两人心生悔过之时。
秀树决定不再推诿责任,挺身保护妻女,而恶灵正好利用这一点设计杀死了他;香奈哭着向女儿说出“对不起”,可紧接着等待她的却是惨死,下体出血,如流产一般。
恶灵用这种方式,是想告诉这对父母:一切为时已晚。
他们给女儿造成的伤害已然形成,那伤害是不可逆的,而幼小心灵上的第一道伤疤,还会随着成长而不断扩大。
最后我们得知,那恶灵实际就附在女儿知纱的身上。知纱之所以亲近它,是因为寂寞,是因为恶灵幻化出的孩子们愿意陪她玩。
知纱起初只是想搞点恶作剧,唤起父母的关注,却始终得不到满足,于是怨念一天天累积,终于与恶灵混为一体,难分彼此,最终将这个家庭一起吞噬。
原来,所谓恶灵并不是什么灵异之物,它不过是被冷漠的父母们豢养出来的怨。
从这个角度讲,《来了》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它揭露的是隐藏在一个家庭内部的冷暴力。但你别以为这种无声的暴力可以被永久隐藏,总有一天,它会爆发,而且摧毁力惊人。
说完了第一层表意,我们再往深说一层。
这一层不仅深,而且广,它讲的是一个社会的系统性崩坏。
如果说细分类型,《来了》是一部驱魔片。
看过驱魔片的朋友一定都知道,结尾必然有一场驱魔仪式,仪式的最后,被附体者也一定会口吐鲜血或黑水,由此宣告驱魔成功。
同样,《来了》的结尾也有一场驱魔仪式,而且声势浩大,来自日本各地的驱魔师悉数登场,聚集在广场上集体驱魔。
这场仪式占了影片将近30分钟的时间。
你可能会问,不就是一个小女孩被邪魔附体了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可见事情并不简单。
再看驱魔仪式的结尾,也不再是一个人口吐鲜血,而是自整栋大楼的窗口向外喷血。
这是在说什么?
这是在说,这次被恶灵侵袭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一栋楼,乃至于衍生为整个社会。
其实,这部影片的叙事方式早已暴露了这点。
它不是传统的单一主角叙事,也不是多线交叉叙事,而是前后转换了三次主角,仿佛在说,恶灵就是如此在人间流转。
这三个主角分别是:秀树、香奈和野崎。
不止如此,影片由这三个人物牵扯出了一个复杂的关系网,涉及的核心人物多达十几人。在几场关键的群戏“忌日聚会、婚礼、贺新居、奶爸Party”中,这些人物的关系被层层铺陈开来。
中岛哲也想让我们看到,在这些看似平静祥和的日常生活里,其实早已埋下了一颗颗恶的种子。
忌日的家庭聚会上,年迈的父亲辱骂着不成器的中年儿子,醉酒的大叔一把抱过不知谁家的媳妇,大人们恐吓着孩子:“不听话就要被魔鬼抓走。”
婚礼上,祝福声之下,是同事们小声抱怨着对秀树的不满;而在秀树眼里,比陪在妻子身边更重要的,是跑去拍领导的马屁……
奶爸聚会上,没人谈论孩子,有人喊着隔壁的高中女生真靓,有人干脆直接说出:
“对老婆还能有性趣真是了不起啊!”
“我啊,一看过女人生孩子就没兴趣了。”
这些细枝末节、只言片语,共同构成了这部电影的底色,是它所要呈现的社会图景的一部分。
在此之上,我们再看那个多达十几人的关系网,看那些情侣、朋友、同事、母女、姐妹……你会发现,片中所有成人间的关系,无一例外,都有着深深的裂痕。
秀树与香奈这对夫妻,过着貌合神离的生活。
同事高梨表面嘻嘻哈哈,实际内心嫉妒秀树,也憎恶他的伪善。
朋友津田看似仗义,实际接触秀树是想夺走他的一切,而且最终他真的得逞,趁虚而入,骗得了香奈的芳心。
母亲抱怨香奈:“都是因为生下你,我才变成这样的。”
没想到,曾经极力避免成为母亲的香奈,最后也对女儿知纱说出了同样的话。
至于那对驱魔姐妹琴子和真琴,由于姐姐是命定的巫女,继承了真正的神力,妹妹对此又是羡慕又是嫉恨,导致姐妹俩始终无法真正交心。
而真琴的男友野崎,因讨厌孩子致使前女友堕胎,而他选择与真琴在一起,一部分原因或许正是因为真琴没有生育能力。
这所有的成人之间的裂痕,就形成了恶灵得以穿行其间的通路。
原来从一开始,恶灵就不止要毁灭那些伪善的家庭,它的目标是所有虚伪的成人,因为他们都有可能在曾经、此刻或未来,将自身的恶有意无意地传递给孩子们。于是那恶灵不仅要杀死秀树和香奈,还要杀死高梨,杀死津田,并试图杀死真琴和野崎……
因为在一个病态的社会里,除了未经教化的孩子,没有一个成人是无辜的。
也正因如此,驱魔结束时,鲜血才会自窗口冲出。秀树一家不过是一个典型而已,真正病了的是整栋大楼,是整个成人世界。
影片最后,野崎与真琴拼命保护下了知纱,小女孩得以摆脱恶灵,重返人间。曾导致女友堕胎的野崎和无法生育的真琴,也因为知纱的存在,而获得了某种救赎。
随后影片进入了知纱的梦境,梦中,知纱唱起了“蛋包饭之歌”:
很多人把“蛋包饭”解释为一种萌化后的毒瘤。
番茄酱是血,蛋是死去的孩子,加在一起是“山”的形状。正如影片所说,恶灵就栖息在山中,专抓那些缺爱的孩子回来。
知纱唱起这曲童谣,预示着恶的种子还是在她心里种下了。
我对此有另一番解读。
影片中有没有提起过蛋包饭呢?
有的。
一次,秀树打电话要带香奈和知纱去吃蛋包饭,实际是想拍些照片发到网上,继续维护一个美好的假象。香奈识破了他,愤怒不已,但一旁的知纱却哭喊着要去吃蛋包饭。
蛋包饭究竟象征着什么?
其实就象征着那个虚幻出来的美好。
而知纱唱起“我想去蛋包饭之国”,其实是在说:哪怕是假的,是编造出来的,她也愿意流连其中,因为它比现实要美多了。
当然,无论是哪种解读,都挺悲伤的,我宁愿导演有另外的想法。
说了这么半天,简单总结一下。
其实这部电影只讲了两个字:反噬。
影片中的恶灵就代表着一股“反噬力量”,那力量因死去的孩子而生,附在被伤害的孩子身上,摧毁每个施害者,但实际上那些施害者也曾经都是孩子,也都曾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于是怨念形成了一个闭环,不断反噬着每一个曾经受害的施害者。
这部电影想要呈现的,就是这样一股在无形中流窜的戾气。
还是之前说的,《来了》的完成度并不高,但想法是好的。
我对片中的一句对白,印象尤其深刻。
“就算是邪物,也要先像迎接神明一样恭敬地迎接它。这是驱魔的基础。”
同样,要想真正消除一个社会的某种怨念,也只有先正视它,承认它的存在,才有可能真正驱散它。
《来了》这部片完美的诠释了再熊的孩子也有人疼。 这部电影的熊孩子能熊到什么样呢? 能跟恶魔深交到骨子里,能做到千里外杀人于无影无形,能让一个组织庞大且周密的驱魔团队全军覆灭。当然最后一点也是拜怀揣两颗圣母心的男女主所赐,也正如此,应证了那句老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电影留下了一个欢乐的bad ending给观众们想象,何谓欢乐的bad,就是熊孩子成功被解救了,恶魔也活下来了。这些都仰仗于一个因为让妻子打胎而深深自责的男主,一个无法生育而渴望成为母亲的女主。他们与其说是对孩子的渴望,不如说是对自己的赎罪,但却是另类的向恶魔赎罪,在亲眼目睹残垣断壁下大批驱魔师的尸骨时,他们却选择了紧紧护住造成这一切的元凶,要问为什么,因为她只是个孩子啊!只是个因为寂寞而和恶魔交友的孩子啊! 唉,也难怪女主的驱魔姐姐这么强,倒头来只能落下一句:这是我这辈子最失败的一次驱魔了!可怜熊孩子的父母朋友,整个群魔团队,数百条生命,惨死在恶魔身上,还无法得到应有的救赎,一切只因为她只是个孩子啊!
说到这部电影的熊孩子,是否真像男女主口中那样所说,她只是害怕寂寞,渴望陪伴和认同,她的内心是否是善良的,其实影片已经给出了答案,朝同学扔鞋子,事后嘲笑似的坐秋千,那冷漠的笑容,是源自恶魔还是她的内心,无从而知,当熊孩子伤害人和杀人的行为成为她意识里简单到极致的纯真游玩,你又会怎么想呢?还想着这只是个孩子吗?
其实究其原因,熊孩子性格的形成,很大部分是源自于其原生的父母,一个在网络上把自己包装成超级奶爸现实中却不管不顾的父亲,一个因照顾孩子被逼出暴躁进而出轨想要孩子消失的母亲,简直堪称熊孩子养成记,再有恶魔这个强有力的助攻,这部片还真是无人能敌。
男主在超市说出了我想说出的话,和抱着熊孩子的女主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结局在一阵童真般的蛋包饭之歌中结束了。
未来等待他们的会是新生?亦或毁灭?不知道,反正他们现在开心就好。(手动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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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zard(来自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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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用一道菜形容《來了》,我會說是無敵海景佛跳牆,只是裡頭還加了棉花糖、肉桂、以及各種果醬還有小熊軟糖,你可以吃糖果也可以吃海參,只要不要喝湯就好,因為只要你把湯喝下去,你的眼皮會亂跳、嘴角會抽搐、耳朵會陣痛、然後肚子會咕嚕嚕的亂叫像小鳥在唱歌,是的,這是不該喝湯的火鍋,一喝肚子就要蹦迪。
《來了》的預告是湯的氣味,它就像是濃妝豔抹的阻街女郎(當然只是看起來像,也可能是阻街男郎,沒打開禮物盒誰知道裡頭裝什麼呢?),全身被夜與霧氣包裹,你只能看到她的雙眼,還有她撩撥霧氣的手指,你知道這個人很危險,你知道這個人百分百有病,你也知道你跟著走進去可能會走不出來,但是你的身體卻不聽使喚的做死,他們無視各種可能會讓身體腐敗的性病活動了起來,蓬勃的對要來的死亡冒險分泌賀爾蒙。
「來了」你的身體說。
正片則是湯本身,這是一碗不計成本的湯,說的不是技術也不是預算,更不是卡司,而是影像還有音樂,他們不斷被丟到湯裡頭,但因為沒有摻水,只能越攪越湖,最後杓子插在裡頭,卡住,所有的東西不斷的濃縮在裡頭,幾乎是要讓人腦無法處理的程度,從一個一個男孩到一個家庭,從一個家庭到一個地區,從一個地區到一個國家,這與《來了》換了三個敘事者的方式是對應的,所有不一樣的人都說著一樣的故事,那是關於痛苦的故事,關於那些與生俱來我們拋棄不了的家世的外部因素以及內在性格的種種軟弱,那些建立出我們的事物充滿著錯誤與缺失,從而註定在我們由身體所滋生的靈魂身上打出一道道裂痕,那些裂痕在我們的有生之年會不斷的修補、或者擴大,而生命就在這一張一弛中或者偉大,或者消亡。
「祂會挑脆弱的人下手。」
我喜歡《來了》全片充斥的奢侈與浪費,一個人體長了一顆瘤,那是一種病,一種醜態,然而當人體佈滿瘤,還一張一合的噴發著綠氣,那是一種藝術,一種美態,普通的疾病不是被人輕視,就是被人敵視,然而無可救藥的可怕疾病卻可以扭曲人體到讓人不看不行的地步,「人心」不是抽象的思維,而是居住身體的鬼怪的處所,「能夠感受到痛苦」意味著能夠感受,而感受使人偉大,或者消亡,本片中沒有上帝,只有成千上萬的鬼怪,這些鬼怪又共享一個身體,那是種種令人不安的影像,種種令人不安的音樂,以及種種令人不安的旁枝末節,他們是多也是一,他們是作為複數的人類也是也是單數的人類。
「他們是我們。」(拿隔壁棚的話來說)
來了是關於鬼怪來臨的故事,這個鬼怪纏上了一個男孩,然後是男孩長大後組建的家庭,然後是一個地區,甚至意圖染指全日本,然而至始至終電影都沒有確定的告訴我們這個鬼怪的名稱,鄉野傳說的提及的三個名字不過是虛晃一招,正如電影中最強大的靈媒,真琴的姐姐,琴子,使用的不是單一儀式,而是「把能用的都用上。」似乎是因為根本無法確認鬼怪本體,鬼怪也從未露出本體,而只是直接施加影響,或者反過來說,影響本身即是鬼怪,而重點便成了「為什麼那個人會以這樣的形式被凌虐?」因為這個鬼怪不只是借用他人的形象達成誘騙的效果,祂似乎還非這樣不可,隨著電影進行,我們發現祂越來越強大,而且每個人都恐懼著祂,因為祂知道每個人的弱點,知道每個人的慾望,這兩者是同一的。
祂是欲,祂是被召換而來的,是我們否定卻又渴求的一切,是來自不同人身上,在被趕到陰影下後滋長黏合在一起的龐大力量。
人類是有身體的鬼怪,鬼怪是無身體的人類,這就是為什麼人類對於成立家庭、擁有居所如此執著,同時又對家庭保持恐懼、對居所保持恐懼,《來了》裡充斥著大量的「囤積」無論是男主角秀樹與女主角香奈新家逐漸「囤積」成髒亂的房間,還有香奈母親那「囤積」是女性用品的房間、秀樹家鄉那寬闊又「囤積」著親戚,無私人性的房間、津田教授那「囤積」古物與文件的研究室、還有靈異酒店女真琴那「囤積」各種毛茸茸與色彩斑斕的物品的房間,我們可以從房間看出主人的性格,因為房間記錄了主人生活的樣態
少數沒有房間的是誰?
是作為靈異作家的昆還有只有電影後段才現身的強大靈媒琴子,昆的房間是自己的車子還有真琴的房間,琴子則是行李箱不離手,他們兩個都不願久居一處,昆什麼工作都接,只要能賺錢就行,他不在乎對象是什麼樣的人,也不願與對象有更深刻的連結,因為他害怕產生的連結會讓他失望、落空,讓他想起自己過去的軟弱,而他喜愛的女孩真琴的姐姐琴子則是將工作塞滿,她不願意正視自己的妹妹因為正是自己的天賦異禀讓妹妹羨慕進而傷害自己希望與姊姊有一樣的傷痕,希望像姊姊一樣。
「你跟我其實很像,因為害怕失去,所以不去擁有自己愛的事物。」她在空蕩蕩的醫院對昆說。
存在就是佔有,正如我們存在,因為我們首先佔有我們自己的身體,而我們感到不存在,因為我們的身體被他人佔有,或者被自己的慾望給佔有,這時候就會發生可怕的事,然而只有愛能讓我們與他人共存,背負他人並讓他人不被佔有,而欲則是完全的佔有,進入穿上他人的身體跳舞,然而愛與欲的時常混淆在一起,因為有時連我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需要的是愛還是欲,畢竟我們的愛可能會隨時間變質,到時候連結就成了鎖鏈,而我們會感到過去的鬼怪追上了自己,這令人沮喪,因為在本片裡,所以要成立新家庭,除了與相愛的人連結在一起外,同時也是對於新開端的信仰,相信自己能夠擺脫那令人喘不過氣卻又不可斬斷的原生家庭,相信自己擺脫了「血的呼喚」。
「它也會呼喚你的呦。」小女孩對還是男孩的秀樹說。
在那裡我們處處感到窒息,而當我們建造家庭時,我們相信那不只是建造,而是「創造」,建造是把原本可能存在的東西給製造出來,但「創造」不是,「創造」一詞聽來具有宗教色彩,因為創造具有超越性,那是把過去從未被想過可能實現也沒被實現過的東西給實現出來的瞬間,即便在他人眼裡可能不但不是這樣也十分的渺小,但那本來就是屬於父母的創世紀,是一種「我能做的更好」的渴望。
而欲卻沒有這樣的負擔,因為欲本身即是否定,欲否定了主體性而訴求物質,
欲把人變回物,欲是一種為了創造的毀滅,欲渴望著重新再來一次,把陳舊的一切還原成簡單的物質,好進行重整,再造,欲沒有極限,欲的力量既能使身體製造靈魂,也能讓靈魂徹底扭曲,藉由身體的可能性。
「如果知紗這麼麻煩,那就擺脫她就好。」
這不只是情夫的床邊耳語,也是對每個操勞的母親最誘惑的話語,拋棄母親的身分,重新作為一個女人生活,也只作為一個女人生活,香奈一邊憎恨著母親,一邊害怕自己踏上與母親一樣的道路,即便一度接受誘惑,然而到了最後她仍舊選擇了自己的女兒,秀樹虛榮且軟弱,並時常否定自己壓抑的慾望,但他仍然選擇手無寸鐵的去面對鬼怪。儘管《來了》裡頭出現的與提及的淨是日本的鬼怪,進行儀式的是神道教祭司與和尚,背後仍然有一點基督教色彩,因為電影強烈的肯定受苦與真實的關連還有在不自由狀況下藉由選擇得自由的必要,藉由這種選擇,人可以墮落,也可以上升,而考驗是永恆的存在每個人的有生之年,因為祂內在於我們的身體裡面,卻又不只屬於我們的身體,在這座身體存在以前,祂已經存在於其他的身體,並藉由其他的身體增強自己,人類的社會越是繁榮,祂越是強大,正如光線越強,影子越明顯一樣。
於是當我們不顧勸阻的要喝下這碗黑暗火鍋的湯,讓祂進入我們的身體,我們最好有心理準備,因為當我們凝視著祂,祂也將凝視著我們,召喚根本上是將召喚者與被召喚物同步的行為,是將不存在者與存在者重疊的行動。
人是會思考的蘆葦,同時也是搖曳的蘆葦,有時候很難分清楚思考與搖曳的區別,或許他們是同時的。
1.角色设定:
如果平时关注妻夫木聪和黑木华这种熟脸演员,很容易把他们在其他剧里面的形象代入进来。而在本片中,两个角色的工作分别是,妻夫木聪,也就是秀树,为东京一个点心公司的普通业务员(被老家认为是成功留在了东京),黑木华,也就是香奈,为一个超市的员工。
所以带着这个背景,大家可以推断出,角色的现实生活状况。
婚礼也讲了,秀树是在去超市上门推销时,遇到了反应冷淡的香奈。
至于『成功留在东京』,也有一个细节,就是秀树婚礼上,秀树的直接领导居然讲今天刚好是公司推出了50周年的纪念点心,一方面说明公司老(对于秀树老家来讲,进入一个老牌企业也算是很争气了吧),一方面公司经营应该比较尴尬,一个企业领导婚礼上推销50周年点心也是够够的。而且推销完就走了,说明平时交情也很普通。
婚礼上也有女宾在讲,秀树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女的,也是觉得,一个白领娶一个超市员工有点low。
2.秀树在婚礼的第二个局,大概是夫妻二人的同事好友局,就是他一直在大声唱K的局。可以看到他自己一直在强撑,一般来讲,真实的人缘好,是不会出现一个人在前面唱K大家不理的情况。所以秀树在公司的人缘情况应该是比较一般。相比之下,女方周围是围绕着一些好友的,男方同事讲『你又不是主角』一下子戳破了秀树的真实状况。
正式婚礼上还有一句同事讲的『那家伙,只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也在侧面表现秀树的情况,从来不是领袖型人物,只是爱热闹而已。
后面秀树曾经在公司下班前大声讲电话,说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在外面订了餐厅,这也是一种,虚张声势的表现。秀树应该是个比较loser的社畜,所以才会在别的地方——写育儿博客来重新塑造一个形象来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败。
3.秀树同事里有个短发女。秀树在拆书时,短发女留下一个颇让人回味的眼神。在秀树后来举办home party(是乔迁趴)时,短发女一边和民俗学者打得火热,一边又知道秀树房子的价格,可以推断出,这个短发女和秀树有情况。
而民俗学者最后袒露,他的什么东西我都要抢,在对秀树家里对短发女进行调情时,能明显看到秀树的尴尬。(另一面也说明民俗学者其实很敏感,发现情况直接就叼了上去)
另外,香奈怀孕的时候,两口子住的还是普通的低层临街户型,开间,后来是搬家到一个采光很好的房子里,而短发女在乔迁趴的高调表现,说明短发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表现自己的第三者身份,来当事人家里给大家一个下马威。加上短发女的穿着打扮,推断是秀树出轨富家女,来换得这么一个房子。
聚会上秀树把吵闹的后辈关在阳台上也是觉得,要是让宾客很容易意识到这个房子很贵,怕是会对秀树怎么得来这个房子有猜测。
4.胡子男(就是长得很像真田广之的那个)在第一次带秀树和民俗去灵媒妹妹家时,聊起绫,说她和你分手后马上就嫁人了,音乐理念不合云云。推断胡子和绫以前应该是一起搞乐队?不过这个细节不重要。
5.秀树回家,发现灵媒妹妹和胡子在家跟妻女一起玩,说了句,很久没看到他俩笑得这么开心。侧面说明,秀树在处理真实的家庭关系时的糟糕。
6.秀树还参加过一个奶爸局,在ktv,隔壁是女学生的那个。奶爸局看上去是吐槽为主,比如有人讲看过分娩就不想有性生活,天天都是吃甜的东西这次出来聚会就会猛加调料。这种真实写照也侧面烘托了秀树的实际处境——他不过是在博客里晒好的那一面,而奶爸们经历的那种琐碎和不开心,他也在实实在在的经历着。
7.片中出现过不止一次,年幼秀树在一个老房子里,床上躺着一个老人。每次给老人特写的时候,老人的鼻呼吸器,有时候戴着,有时候没戴,是暗指秀树曾经拔掉过。
8.香奈的阴沉,也有多个侧面去体现。比如秀树回老家参加爷爷葬礼时,家长打麻将,秀树妈提到的一句,『她还挺阴沉的』。
比如婚礼上讲夫妻相遇的环节,是说秀树像跟踪狂一样锲而不舍的追香奈,而香奈一直是反应冷淡。
比如婚礼上讲,香奈一直很忙,话筒递过去,是在忙什么呢?是啊,一个超市员工有什么好忙的呢?
还有秀树在乱七八糟的餐客厅看着知纱入睡,而香奈在卧室里冷冷的看着空处,其实侧面在讲他俩平时吵架比较多,以至于香奈已经不再搞家务。
秀树死的时候,香奈也提到了,『我就把气都撒在知纱上』和『已经秀树父母断绝了关系』。加上医生的诊断,知纱身体上的伤。说明香奈平时对知纱施加了很多身体暴力。
这里面有比较大一部分原因是,香奈母亲在她小时候一直讲的,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生了你。
婚礼上,女方代表怯懦地讲,高一的时候,为了照顾体弱多病的女人就来到他商场门店工作,我就一直把你当女儿来看待,这次就代表你父亲为你祝贺。联想到香奈小时候被他妈涂红嘴唇,自己为她妈做饭,以及男方同事讲香奈家欠了不少钱,秀树借了她不少钱,所以女方在婚前一直很忙,不清楚是打了很多份工还是被老妈去当成什么工具,香奈的心理状况还是很糟糕的。
9.知纱所在幼儿园,那个老人投诉,把鞋子扔到我孙子身上,还若无其事的笑,这些应该都是来自于香奈平时的表现。
10.姐姐琴子,和妹妹真琴
琴子是妹控,一开始低估了对手的实力,等到琴子发现妹妹真琴被伤害之后,真是雷霆震怒,调动非常牛逼的资源去战斗,而准备时间也就只有一天,而一天就调动这么多力量,也说明琴子的牛逼。
作为去年颇受瞩目的压轴之作,中岛哲也执导的《来了》无疑与他以往的作品序列有着紧密的关联。
这不仅意味着我们能够看到向来熟知的《下妻物语》和《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等代表作中呈现的视觉风格,也意味着我们或许可以获得此前从未有过的观影体验:《来了》是中岛哲也导演首次尝试恐怖片这一类型电影的制作。
这部影片改编自日本作家泽村伊智的获奖之作《邪临》,经过长达一年多的剧本编写,中岛哲也在这个故事中填充了很多内容,使影片本身的叙事结构呈现出一种网式交织的形态。
如果说,恐怖片作为一种电影类型,往往会先验地预设并迂回地满足观众的观影期待,那么《来了》则通过类型杂糅制造出意料之外的效果,甚至完满了导演本人的作者性表述,从而成为当今日式恐怖片“J-HORROR”中颇为特别的存在。
电影的开篇便极力渲染了浓郁的超自然灵异氛围。时间线在过往与现时之间跳跃,勾勒出两幅基调截然不同的图景:其一是不祥的自然景观与鬼魅般的孩童,其二是准备盛大的迎邪与驱邪仪式——不妨说是继承自先人的遗产吧。
这两幅图景都在以往的恐怖电影中有迹可循,并在(或许是观众自身先入为主的)东方神鬼观念的作用下呈现出更为“本土化”的惊悚特质;这一序幕结束于极具中岛个人风格的广告式快速剪辑和拼贴中。
正如歌剧会在开场序曲中浓缩华彩乐章一般,将整部电影中视觉风格最为典型或是叙事脉络中最为重要的部分放置于影片开始,是中岛导演惯常的手法。想必大家都还记得《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开篇暗示整体浮夸风格的视效夸张的MV,或者是《告白》开场松隆子冷静犀利的自陈。
而在此之后,影片通过两次视点切换与移置,从三种不同的角度还原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由此,一种类似于三幕剧式的结构成功地为影片营造了丰富的立体感,并赋予影片本身一种更为宏大的延拓。
前两“幕”随着事件的当事人秀树和他的妻子香奈互相矛盾的视角展开。在第一幕中,秀树的视角看见的是一个相当美满的现代家庭:温柔贤惠的妻子与惹人怜爱的女儿,当然还有拼命努力守护家庭的自己。
然而秀树没想到,童年时期的诅咒不仅导致家庭始终被超自然力量的阴影笼罩,求神问卜的失败最终也导致他本人的惨死。
第二幕画风一转,妻子香奈的视角下的家庭生活截然不同,育儿过程中夫妻角色与责任承担的种种问题,使得整个家庭都处在岌岌可危的崩溃边缘。
以相对无形的恐怖意象暗喻个人心魔,借助家庭解体这一日本电影中广为使用的“陈词滥调”,甚至有心无意地呼应当下日本颇为关注的育儿问题,来达成一种“家庭病灶也是社会症结”的效果——啊,是熟悉的日本电影手法。
联想到此前热播的日剧《坂道上的家》,这种“丧偶式育儿”的模式在《来了》中被拓展了更多,两个视角的对比则使得影片对于这一问题的探讨更加充分。
不仅如此,家族葬礼、结婚仪式 、朋友聚会,镜头跟随着秀树和香奈,却也时常从两人身上移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人群——此类场景日常化表面下的暗流涌动尽收眼底:人际关系的浮夸表演,家庭责任的自我感动,社交网络的光鲜虚假,原生家庭的梦魇困扰,甚至于对生命的淡漠与不尊敬……
被置于背景的场景勾画和人物群像是叙事衍生的枝节,使得这面以家庭崩坏为中心的社会结构病变之网更加错综复杂。
而此类“冗余”场景的增加,事实上也是一种叙事策略:相较于追逐鲜明的平铺直叙,这样偶尔的“侧目而视”更能模拟一种颇为宏观的心理感受,或者说,一种“集体无意识”。
近年来,提起日式恐怖片“J-HORROR”,观众们或许更多会想起的是黑泽清老师那般依靠心理悬疑和影像氛围取胜的、致力于捕捉生活异质的影片。
然而,同样是解构现代家庭、解构当代生活,中岛哲也导演采取的几乎是与之截然对立的方式。
这不仅仅体现在前两幕生动的视听表现上——中岛标志性的快速剪辑与多种影像介质的拼贴、迷幻的霓虹灯式打光、间歇性点缀其中的尺度露骨的血腥暴力场景、布满风格化音乐拼接的音轨,都极尽张扬之势,处处留下导演风格的标签;也体现在第三幕对于好莱坞式类型手法的化用之中。
这一手法为最后的高潮,也即那场J-HORROR中少见的盛典般的驱邪仪式进行了铺垫。回想在《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中对于《公民凯恩》式倒叙法的借鉴,观众们可以发现的是中岛导演在尽皆“癫狂”的视听效果之下对于叙事的追求。
第三幕化用了当下商业电影中常见的“英雄集结”式的手法,以较长的篇幅详细描绘了驱魔仪式之前的准备工作;所采用的视点则是原本秀树夫妇求助的对象、现在同样被卷入其中的自由创作者野崎。
而在这个人物身上,观众能看到的是又一个常见的叙事模式嵌套:人物所面对的原有平衡被破坏(内心的愧疚感出现,以及所爱的遇险),人物被迫重新寻求新的平衡。
结合相较于前两幕更加阴郁的影像气质,更加幻想式的视听手法,第三幕制造了可以说是J-HORROR史上最为华丽也最为诡谲的仪式展演。
说回到内容本身,不论是家庭崩坏的生活异质,还是驱邪盛典的奇观呈现,影片都将“生育”作为一种观念的容器将其进行装载——被忽视与被遗弃,甚至被迫为成人“牺牲”的小孩子们的怨恨导致了“异”和“邪”,而最终的救赎方法,是完全地放弃孩子或者是完全地深爱孩子。
联系当下日本社会的少子化现象,不得不说“社会责任”依然是影片对观众进行询唤的重要意识形态的出发点。
而与这一观念本身相关的另外一则有趣的互文是,影片有心无意提及的地名“冲绳”作为一个当代日本电影中非常边缘性的存在,一个日本电影中的“他者”形象,也在文本之外与影片论述的“弃养”问题形成了隐晦的指代关系。
作为一部不仅是2018年,甚至是平成时代最后的J-HORROR狂欢,影片的卡司和制作同样大手笔。
此前与中岛导演有过合作的妻夫木聪和松隆子,保留了部分前作《渴望》与《告白》中角色的性格特质,小松菜奈则在中岛导演的镜头下成为某种意义上“母性”与“爱”的化身。
此前未曾与中岛导演合作过的冈田准一和黑木华,也都在这部影片中塑造了相当恰如其分的角色,足以让他们各自推动整部影片的行进。
由此,得益于影片内外的努力,作为一部初期宣传口号剑指“创造日本式《驱魔人》”的影片,《来了》因其叙事体量带来的丰富社会指涉和作者特性造就的视效风格,某种程度上或多或少地成为了J-HORROR史上的一次大突破。
作者| 松原;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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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场重场戏(婚礼、乔迁宴)已经很扎实了。”(二刷再拉分镜);“树林(开场);秀树在新家中砸了所有的镜子,收起所有的利器,走廊中摆满盛满水的碗以杀死‘她’”,两场戏的光影、影调的设置。
我的感受: 1、跟以往的日本恐怖/惊悚片不太一样(因为间隔很久没追日本恐怖片,而存在恐怖片的断档以后的感受): (1)以往的日本恐怖片更多地着墨在“恶之源”(人性也好,因果轮回也好),但《来了》更多地琢磨在“对恶的处理(方法)”上。
一段对话挺有趣的:
(秀树听野崎先生说已经给真琴讲了事情的大概以后) 秀树:……那样的话……那个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找上我? 真琴:啊,不行不行,这种的我不懂,什么理由道理的,因为我很笨。 秀树:诶?什么? 真琴:嗯……对付她的方法?就像那个……虽然不知道感冒的原因,但却知道治疗的方法。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这种的话我就知道。
对比嘉琴子的描述也很有趣:
(逢坂势津子扶着阳台,与野崎先生讲述琴子) 逢坂势津子:琴子的驱魔仪式很独特,不论是神明还是佛祖,能用上的都会用,她真的特别。
这两处就像中岛哲也导演自己的自白一样:出处不重要,电影拍的好就好;只要能把电影拍的好,不管是什么样的方法都可以尝试或使用;中岛哲也真的很特别。(哈哈,我觉得是我过度解读了,也可能是我的内心是这么想“拍电影”这件事儿的)
(2)视听处理上不同。以往的日本恐怖片偏冷调,《来了》暖调的应用比较多,色彩更加大胆,更强调画面的形式感。
2、《来了》影片本身,第三幕“除邪”的观感不太好,主要在野崎先生的自我救赎,以及拯救织沙上。
野崎先生的自我救赎“无反省”过程,自己原谅自己只在“一念”之间。导致我难以产生情感认同。
拯救织沙则全靠情感。让我有一种“输出全靠吼”的乏力感。导致我难以对结局产生理性认同。
(换做是我的话,我会怎么处理这两处情节呢?我还没想好。但野崎先生面对真琴,重新踏进河流,再次面对自己的“罪”的时候,我可能就会调整,让野崎先生在重新面对“罪”的时候就完成救赎,而不是不作为;拯救织沙,我可能会先让织沙回到那个世界,然后真琴和野崎先生带织沙找到回家的路)
3、片头字幕用广告的形式展开,很有趣——没想到片头字幕还能展开的这么高调和吸引眼球; 片尾用(蛋包饭)广告形式结束,很有趣——没想到恐怖片能这么梦幻的结尾,有一种“影片结束,我们一起放松一下吧”的感觉。
4、好奇,为什么那些除邪的人在明知道自己极有可能有去无回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不归路呢?毕竟连死者都向往生。
真琴向往自己不能生育的小孩子可以理解,琴子保护妹妹可以理解。 逢坂势津子的执着理解不了,帮助琴子除邪的那些人的淡然理解不了。
5、伤口做的真鲜活
6、音乐(重金属摇滚)用的很奇妙
说实话,一直到最后,我都是懵逼的状态,这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想表达什么道理?似乎都没有,只是给人以视觉上的冲击,让观众体验一下什么叫血流成河,血肉横飞。
如果说是一部亲情片,但是小女孩父母无视她的情感需求,小女孩因孤独和来无影去无踪的杀人妖怪成为了玩伴,最后勾结妖怪把父母和父母身边的朋友杀死,这也太冷血,何谈亲情?
最后的驱魔让她成为了野崎和通灵女友的孩子,似乎想表达的是只有关心孩子愿意和孩子玩耍的人才配做父母吗?好像也不对,野崎和女友两人因为女孩也是被妖怪夺走了半条命。
如果说是剧情片,似乎又有些三观不正,女孩已然勾结妖怪把父母害死,野崎和其女友却因为她是个孩子不愿意让驱魔师姐姐把孩子送回地狱,孩子已然被妖怪附体,野崎和女友却要让全场最佳的驱魔师姐姐和她的宏大驱魔团队代替女孩被地狱收走,为了一个女孩放弃成百上千的生命,为了素不相识的女孩放弃自己姐姐的身家性命,这传导出来的算是什么扭曲的价值观?
再则全片出现了很多和剧情的发展并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延伸,比如女孩父亲良田秀树的同事为何会被妖怪抓伤直至死亡?这和后续秀树家发生的事情有什么联系?为何秀树小时候会和小女孩发生关于妖怪吃小孩的对话?小女孩是谁?又是怎么死的?对话中为何小女孩称妖怪会去找秀树,会把他抓回山里?这和秀树长大成家后遭遇的一切联系是什么?期待有看懂本片的大神解答一二。
我操,好屌!这个叫啥?社会派灵异恐怖巨片吗!故事、视听、表演、立意,全方位的振聋发聩。中岛哲也不像上一次在《渴望》中那样抛弃叙事大玩风格,而是在保证叙事完整性的同时把个人风格更好地融入故事之中,而代入感极强的现实议题也影片不同于以往中岛哲也作品的“中二”与“悬浮”,第一幕和第二幕难道不是恐怖灵异版的《坂道上的家》吗?高潮戏的驱魔可谓是气势如虹,妥妥的商业大作水准,看呆了我呀!
3.5;小七和黑木华的虚假日常最佳,这才是召唤恶灵(旧日心魔/现实心结)的症结所在——一个是人前欢声强掩的对人际关系和现实生活的无力掌控,另一个是背负原生家庭阴影至奔溃的全面沦丧;于是孩子成为两人怨怼的汇集点,并成为下一段主角(更换主角也算是本片的一大特色吧)心魔的投射,来者何物是过往伤痛的镜像。诸多概念的延伸,影响主干发展,表达较含混。大型驱魔的视效依旧保持了中岛哲也式的华丽。
天上拍片,人间看片,导演与观众跨服聊天。中岛哲也携手一票爱将老将,集体痛饮假酒,四年邪磨一剑;云里雾里,懵逼等你,恐怖电影,重新定义。
抱着松子和下妻的期待来看大可不必。片头之后的前半部刻意控制了华丽程度,后半段法事中精致场面回归,保持了一贯的中岛画面水准。先期有打出日本驱魔人的口号的话,实际效果也是做到了。不能算标准的日式恐怖,有很多美式恐怖的影子,特别最后一幕爆血浆不用说也该知道像哪部了。在日本恐怖片已经沦落到不断将贞子和沙耶子这对cp拿来炒冷饭之际,这不得不说是一部回春之作,堪比《僵尸》之于香港恐怖片。情节上有原作小说打底,角色和故事性不用过于担心,网络成瘾问题也是比较有新意。部分画面过于残暴,观前需留意。 2018.12.07@大阪阿波罗电影院
我不知道是打一分还是两分还是三分因为实在太差了但是有些剪辑场景音乐还挺酷的,但是也就这样了,没看的人不要看,真的浪费人生
高潮戏非常无力,与剧作无关,完全是手法的问题,但前面的一切都太棒了!中岛擅长在电影中搭建扁平的二维空间,关乎叙事,关乎虚构,并在其中填塞三维空间才会具备的抽象侧切,不协调不现实所致的畸形和膨出在扭曲跳跃的行进姿态和步伐下焕发出独自存在的短暂真实,却又是彻底的假象,电影中对这一策略的落实透过夫妻生活、虚假博客、恶灵动机、灵媒驱魔乃至整个刑事机构对公众隐瞒真相的态度等方方面面可以窥探,若就此停留于模糊感觉,无疑是完美的,中岛还是太在意“告白”,反转这一戏剧手段将全片的优秀伪装扯下,并因维度的修正统一而乏味和疲惫。
圍繞在被殺死被遺棄兒童的怨念,所有的成人都會被召喚的原因在於,所有人都會面臨能不能想不想生兒育女的心結困境,而困境的緣由一部份來自人性的宿命,一部份來自社會家族結構,所以這部片成為某種浮世繪,你必需要夠堅強,堅定地放棄孩子或是堅定地深愛孩子才能活下去,但在家庭與親子關係被掏空的當代日本社會談何容易?全片走一種類型的通俗的浮誇的又當代的敘事風格,電話、螢幕、網路和人際關係創造的虛假表像以一種廉價的遊戲質感吞食所有人的感官,裏面的政治除了談性別、父權、階級之外,也像是抹平所有意義地變成巨大卡通式的蛋包飯夢境,究竟驅邪的國家與文化力量是恐怖所在,還是吸納了一切的對下一代與孩童的執念才是最可怕的?對電影來說走火入魔才是重點所在。
好久没去电影院看恐怖片了,结果没想到也就剩突然的“bang”“dong”这种招数。一看番位表就牙白预感。前前后后大概是换了四个主演,四十个编剧,四百个导演的感觉,到最后也没讲清楚个啥。最后的除灵scene还蛮酷的。
D+/ 从各种段落的驳杂材质来看导演无疑是极富叙事自信的,但是效果可能并不成功。一方面是剧作虽然出乎意料地厚实但是基本的要点过早地踩完,导致第三幕虽然人物犹在但是欠缺更进一步的提炼。另一方面是高潮戏的视听手段近乎高配联欢晚会般黔驴技穷,恐怖效果反而失去了前两幕在各种段落之间制造落差时的细腻感,太粗糙太扁平。除了这两点之外实在是非常有趣的一部作品了,建议早日汉化然后推广给我锅大量繁殖癌观看(算了,过不了审)。
《残秽》过后终于有一部感到满足的日恐,血腥与凶猛程度超出预期,视听氛围处理得相当精彩,但它又有别于传统意义的日恐,以东亚民俗灵异风格的口吻讲述了一个非常西式的鬼故事,尤其最后还有一场特别气派的大型驱魔仪式。不过相比较之下还是前两幕那种日常的诡异与崩坏感更令人背脊发凉。“来者何物”不再重要,“因何而来”也许更可怕——人心作怪总是引鬼入室的源头。
恶灵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驱魔阵仗,自是不敢怠慢,小心来到门前,但听门内一声断喝:来了老弟。恶灵低声吼道:把孩子给我。驱魔师一听,这有何难,爽快答道:好的老弟。“不行,孩子还小。”恶灵闻声一怔,定睛一看,原来是驱魔师的妹妹和男友,这两位,一个不能生孩子,一个不想生孩子,却在目睹恶灵杀死孩子的父母以及一大堆不相干的人之后,终于体悟到要孩子和爱孩子的重要性,于是乎,一场围绕孩子的争夺战就此拉开。
这就是日本导演拍了一部《哭声》,韩国导演用类型元素做反类型的尝试,日本电影一直是另类的存在,所以中岛哲也更多的是做自己,在电影的剧作上做更自由的尝试。中途换视角放在欧洲文艺片里是比较常见的做法,就像欧容今年的《感谢上帝》那样,前后换了丈夫和妻子的视角,让你看到恶魔是如何被召唤而来的,表面上虽然是很夸张的类型元素处理,其实讲的还是孩子需要被关注,换到第三个视角,让一个不会有孩子的人和一个不想要孩子的人解开心结。看到的是一个驱魔故事,其实只是很文艺的把每个人内心的魔鬼很具像化的处理,用中岛哲也非常风格化的视听语言讲出来,WTF式的血浆场面让人想到去年瓜导那部争议性很强的《阴风阵阵》!
我一直说日本不会拍复仇者联盟也不会拍驱魔人那种类型, 拍恐怖片也只拍小户型. 被打脸. 现在欢迎观看整个小区规模的驱魔人联盟 (
他来了他来了,他打着电话走来了,披着恐怖外壳的公益片~蛋包饭王国需要真情陪伴的每一天
黑木华一旦做起家务,就会有事情发生
最恐怖的不是松隆子也不是鬼,而是黑木華站在玄關虛媚一笑的那張臉;套友人形容,是「能面臉」。我以前是怎麼能把她當純愛演員來看待的呢?
拍得真无聊,看睡着了,如果不是小松菜奈的大长腿,以及松隆子万年推,可以放弃!!黑木华、妻夫木聪也拯救不了这个无趣的故事。《渴望》以来中岛哲也监督退步很大呐,只剩花里胡哨的噱头,没有精细的故事和直击人心的情感了,这个《来了》四不像,基本上没有任何逻辑,核心上似乎想讲一点关于养孩子、弃婴的话题,主旨却是含糊混乱的,那些说教意味极浓的台词,不咸不淡哩哩罗嗦,里面的所有角色都像脑袋被门夹了一样,歇斯底里疯疯癫癫,所谓惊悚悬疑的趣味,既不是氛围取胜的日系恐怖片,也不纯种是欧美血浆片,大费周章地搞这么一次驱邪,就是为了给我们看这个!!
不要把它当作恐怖片的话就很好看啊。就是一个灵异背景的剧情片嘛。话说直到站在河里的那一段我才认出了冈田准一——刘海太遮脸了。还有一个中段黑木华和小孩在车站打电话说自己无处可去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妈妈会出现然后扭转全局之类的……呃。民俗学副教授我一直觉得不知道哪里像庵野秀明(扶额)。读完原作小说之后更新:婚礼、日本各地灵媒集结、逢坂大妈的戏份什么的都是原作里面没有而电影原创的,加得很好看嘛!逢坂大妈我到最后都没认出来是柴田理惠(全片脸盲)看来她演技突然开挂。很多人吐槽太长的婚礼部分我也觉得特别典型,那种隐藏在日常中的各种小小不适和日式形式主义(大家穿得美美的,而来宾里面真心祝福新人的又有几个人),也体现了男主重视“表面”而忽视妻子想法的状况。
不是印象里日本恐怖片的日本恐怖片 不是印象里准一的准一 菜奈太贺甚至隆子都和印象里不大一样 唯你聪还是你聪 另外十分想知道驱魔仪式的混搭是不是元气的主意
很有意思的片,用一个看不见的恐怖意象来展现日本现代家庭生活的表面性及其引发的堕落循环,而本片将一切的祸源归结为对小孩的忽视而使小孩产生的畸形心理,虽有点cliche但又在情理之中。本片可以分为三个章节,前两个章节分别从不同视角展现日本现代家庭悲剧,最后一节是一切的终结。最终节的大型驱魔表演是很有看头的,日式驱魔仪式/儿歌/护身符等都是与日本风俗离不开的本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