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神军!
类型:记录片地区:日本年份:1987
主演:奥崎謙三
导演:原一男
简介: 奥崎谦三,二战期间曾为日军独立工兵队第36连队的士兵随部队驻扎在巴布亚新几内亚。战后,奥崎并未.. 详细 >
更新时间:2023-09-25 20:54
详细剧情
奥崎谦三,二战期间曾为日军独立工兵队第36连队的士兵随部队驻扎在巴布亚新几内亚。战后,奥崎并未回归平静安详的生活,而是展开了另一条常人无法理解的斗争之路。他曾因杀人入狱10年,还在新年朝拜天皇的仪式上用弹弓射击天皇,此后更以极其激烈和持久的方式追讨天皇在二战中的罪行。与此同时,奥崎的足迹遍布日本各地,只为追查一个真相:在战争结束的第23天,36连队有两名士兵遭到枪决,而这背后隐藏着残酷血腥且触目惊心的事实……
本片荣获1988年蓝丝带奖最佳导演奖、1988年电影旬报最佳影片第2名(读者票选第1名)、日本电影导演协会新人奖。奥崎谦三于1997年出狱,2005年6月16日去世。
长篇影评
1 ) 一个人的战争
今年春天于北京、上海举办的“原一男纪录片回顾展”,为中国观众了解二战日军退伍人员的生活提供了一个窗口。希望自己“永远激进、永远自由”的原一男,生于日本战败的那一年,对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匮乏有着切身感受:“我制作苦涩的电影。我讨厌主流社会。”随着日本经济的复苏,蜜糖逐渐开始多得有些令人反胃,这些“苦涩的电影”大受主流社会的欢迎,拿奖拿到手软,原一男因此成为小川绅介(1936-1992)之后最具国际声望的日本纪录片大师。
“能看到多远的过去,就能看到多远的未来。”日本史学家田中雄喜发现,日军在太平洋战争中吃人不是随机和小规模地发生,而是“令人震惊的”团体性事件,饥饿的日军觉得吃俘虏要强于吃自己人。原一男最重要的作品《前进!神军》(1987)表明,新几内亚战役中外援断绝、濒临绝境的日军相当“挑食”,因为觉得“黑猪”(原住民)长得不好看,他们更愿意吃“白猪”(白人战俘)。尤为恶劣的是,在日本投降(1945年8月15日)之后的第23天,日军为掩盖罪行和补充“军粮”,竟然将独立工兵第36联队两名反对吃人肉的士兵枪决后吃掉。
2007年,BBC发布全球27个国家的28389人参与投票的“最受尊敬国家排行榜”,日本与加拿大并列第一。如果看过痛揭伤疤、告慰被吃掉的战友及其亲人,提醒世人军国主义罪恶的《前进!神军》,你或许会对日本在当今世界的地位留下更深的印象。
拯救白种人统治下的亚洲、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热情有多高,奥崎谦三战后对军国主义的仇恨就有多深。“为了自由和人类的利益”,奥崎谦三乐意使用暴力并承担一切后果:1956年4月5日,杀害不良地产商,被判十年;1969年1月2日,以实际行动追究天皇战争责任:自制弹弓射击天皇,被判一年半;1981年,因涉嫌谋杀前首相田中角荣被捕,后无罪开释。
1982年,作为36联队少数幸存者之一,62岁的奥崎谦三觉得必须为那两个被吃掉的战友讨一个说法。作为与“皇军”价值观势不两立的“神军”,奥崎谦三一个人开着写满反战标语和“神军”字样的宣传车四处寻访当事人,要求他们站出来说明真相和道歉。为防止奥崎谦三与右翼分子发生冲突,警方将其列为重点保护对象。要说奥崎谦三独自奋战似乎也不尽然,至少原一男的镜头一直跟随着他。而且,战争带来的巨创,使得日本左翼、反战的力量非常强大,否则,这部电影不可能冲破右翼分子的阻力,公映后屡获大奖。
看望或走访别人,奥崎谦三总是备有一分薄礼,好话说尽、鞠躬如仪,比全日航的空姐还要温柔和讲礼数;若有人喜欢吃罚酒,他也会无条件满足对方。这种两面性体现了日本柔弱而又强悍的民族性,无论对错,认准了就全力以赴贯彻到底。
奥崎谦三恳请战友的母亲把他当儿子看待。老人的泪水和歌声增添了奥崎谦三的勇气和道德优势,遇到吞吞吐吐、顾左右而言他、无法说服教育的当事人,他会在不发出警告的情况下断然出击。60多岁的人身手如此敏捷,和风细雨顷刻间电闪雷鸣,以及主动报警的凛然正气,实在令人敬服。有个刚出院的老鬼子装疯卖傻,当即被打得小便困难,送往医院。观众仿佛亲眼目睹一颗子弹忍无可忍冲出枪膛的全部过程,这样的原汁原味,显然比设计出来的枪林弹雨还要震撼。快要被内心隐秘的暴力冲动弄疯的原一男,利用拍摄这些突如其来的激烈场面,“发泄内心深处的暴力冲动”。按他的说法,凭借拍电影来制服内心的野兽,他才能活到今天。
下令枪杀士兵的前中队长古清水(村本正夫)拒绝悔罪,信奉天惩的奥崎谦三替天行道,用枪击伤古清水的儿子,在影片公映的1987年,被判入狱12年,轰动岛国,影片也创下连映26周的辉煌纪录。日本传统强调纪律、集体,看到奥崎谦三辱骂、挑衅一群警察,青少年观众无不跺脚、欢呼。
不堪回首的战争,让奥崎谦三片刻不得安宁:1989年,天皇去世,奥崎谦三拒绝大赦;1993年皇太子完婚,再次拒绝大赦。只有呆在监狱里,他才能感觉到自由,不受“必须要做些什么”的强迫。1997年获释后,77岁的奥崎谦三挥不动拳头,竟悍然牺牲色相,出演雷死人不填命的《神的爱奴》,“灌肠、食粪、大便、SM的场面足以让正常人士作呕”,并特意选在2001年的愚人节上映。你们喜欢看电影,太好了,看看战争把一个“皇军”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记得日本著名女诗人与谢野晶子(1878—1942年)的反战诗歌《你不要死去》:“你不要死去,天皇不会亲自参加战役。皇恩浩荡,岂能有这样的旨意——让人们流血而死,让人们死如禽兽,还说什么,这就是荣誉。”奥崎谦三以自虐的姿态完成了一名神军对令人反胃、噩梦连连的战争的最后一击。但愿该死的战争一去不返,和平的神军勇往直前。(新民周刊)
2 ) 背后的事
看了一篇Ruoff的论文,发现中文的影评很少讲到这部片子背后的故事,所以打算分享一下。
其实拍摄过程中奥崎谦三一直和原一男及他的摄制组有矛盾,以至于摄制人员在中途不断离开、更新。原一男自己有时都受不了他。这些在片子里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奥崎的暴躁不仅仅是对那些被采访的老兵。
与其把奥崎看做是subject,还不如把他看做是本片真正的导演。他会主动要求摄制组跟拍,完全把自己当做是明星。甚至他曾经向原一男提出过要求跟拍自己谋杀一位前任长官。当然,最后遭到了拒绝。
而关于在新几内亚拍摄的素材,之所以会被没收,也是因为奥崎与当地边检发生了争执。
看片时就觉得奥崎谦三说话有时很没逻辑,后来看了这篇论文,才知道原一男为了让奥崎的语言组织有逻辑一些,已经花了很大心思在剪片了,素材更加没有逻辑,找不到点。
总之,在片子里看上去执着、勇敢的奥崎谦三,在现实中其实是一个绝对不讨喜的人。
3 ) 《反战之?现实之? 前进,神军》
《反战之?现实之? 前进,神军》
奥崎谦三,二战期间曾为日军独立工兵队第36连队的士兵随部队驻扎在巴布亚新几内亚。战后,奥崎并未回归平静安详的生活,而是展开了另一条常人无法理解的斗争之路。他曾因杀人入狱10年,还在新年朝拜天皇的仪式上用弹弓射击天皇,此后更以极其激烈和持久的方式追讨天皇在二战中的罪行。与此同时,奥崎的足迹遍布日本各地,只为追查一个真相:在战争结束的第23天,36连队有两名士兵遭到枪决,而这背后隐藏着残酷血腥且触目惊心的事实……
其实,没啥特别的事情发生,也根本不是所谓 隐藏着残酷血腥且触目惊心的事实。
个别人,在历史中,都是沙粒,更不用说是二战这个巨大背景下!
跳出本片,这个世界滚滚历史尘埃中,乃至当下现实中,难道还少了----人吃人的例证吗?
人,吃人;很久了!
若你是结构的最底层,因为这个层面,数量众多,若发生极度困难局面,当然可能存在,先被吃掉的可能性!
人,“吃”人;未来还会存在!
4 ) 一定要看!
记得好像是很久以前什么人给我的这个盘, 封面看着很花哨,就没有引起看的欲望。今天手里没有盘了,又懒得干别的,就把它从书架子里面刨出来。发现这个居然是得了不少奖的片子。那就看看吧,还真长,两个多小时。
这是一个纪录片,介绍一位日本二战老兵,被派到新几内亚去了,回来以后对战争的残酷念念不忘,曾经试图谋杀田中角荣、天皇都未遂,多次进监狱。但是出来以后还不闲着,继续走访当时的老兵,并想方设法澄清当时军队里的各种丑闻,调查两名士兵的死因,和军队里因为缺少食品,士兵吃人的情况。
这个人很有点执著的精神,同时又是个活宝,思想非常开通,脑子也非常灵活。感觉他那个年代过来的日本人多数闷得很,而且很压抑,但是这个人就一点不拘谨,也不闷。挑战权威的本领很强,而且花活也很多。不过,你也忍不住地想,日本现在的警察还是挺文明的啊。这人要是在别的国家,开着大汽车上面挂着总理是杀人犯的大牌子,在闹市中心用大喇叭演讲,早该给抓起来了,说不定失踪了呢。
开始的时候,因为他讲话比较搞笑,片子看着非常有趣。但是,到了中间真相出来了,就变得沉重起来。到最后老兵忏悔,那真是很震撼的心灵冲击了。就凭着他的执著,一次又一次地找到这些老兵的家里,就真的把当时的真相给挖掘出来了。太残酷了!
这电影里面的很多内容可以作为正义论的最好案例了:军官就是为了执行命令而干了害人的事情,是否一点责任不用负?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人躲得过法律的惩处,是否就能逃过天惩?几个走投无路的人决定吃掉同伴而生存的时候,怎样决定谁该被吃?当法律不惩恶的时候,其他人是否有权用暴力报复?当爹的不为所犯下的罪行低头的时候,让儿子顶罪行吗?能否为了人类的福利而不择手段?
另外,这个片子的主线,简直就是《罗生门》的写实版。幸运的是,这位执著的老兵最终把真相挖出来了。不过,虽然真相有了,他却不能让左右的人和他一样对真相做出道德判断。最后他实在气愤不已,又当了一回上帝。
片子太好看了,我至少还得看一遍。最可惜的是,我想不起来是谁送给我的盘了,都不知道该谢谁去了。估计不是国内来的朋友,因为这盘是正版的。嘿嘿
5 ) 一个小小的巧合,编剧奥崎谦三?
忘了是哪一位日本哲学家,说奥崎谦三值得100%的同情。受害者、反抗者、勇敢的人,无数个令人尊敬的标签被加在奥崎谦三的头上。诚然,一个正常人看到这部纪录片很难相信这个时间仍有如此般的人,为了心中的正义,敢作敢为敢当,说是具有英雄气概的都市侠客绝不为过。本文无意质疑他追求的正义,也无意质疑奥崎的人格,只想讨论一个问题,奥崎谦三在拍摄这部电影时是否心中早有了故事?
导演原一男在纪录片界可以说享有名望,他的一个著名的理论是探索。他形容纪录片就是探索,自己也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仿佛一个侦探在调查案件,随着拍摄,事情才变得清晰。这个方法能保证纪录片完全的真实,当然了,自己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也就不会有对故事的主观干扰。
但奥崎谦三是在探索吗?还是一切都是他早已铺好的路线呢?
各位看客,可曾看过大导演深作欣二的《飘舞的军旗下》?
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妻子寻找丈夫在战败后的新几内亚被处决的真相。影片里她不断走访和这个事件有关的各个人士,同队伍的士兵、长官等。影片的结构像极了《前进,神军》。最后,亦是发现了一个说谎之人。而这部电影早于《前进,神军》十年有余。
很难想象这二者之间毫无关联,但看客千万不要误会,笔者将此有趣之“巧合”放在一起并非是要强加任何负面的评价于奥崎,反之,这是多么有趣的人,才会将一部电影的事情在真实生活中重演?而所用的手段,比深作欣二的电影都充满了想象力。一切事情都要讨个说法,一切罪恶都要得到审判。何等有趣而勇敢之人!
各位看客,本文只想表达这一小小的巧合,奥崎谦三到底是谁?编剧?演员?革命者?疯子?战士?英雄?各位自有定夺。奥崎谦三一晃逝去很久了,在他离开的那一天,报纸上有大概宽约三厘米的讣告。
西湖纪录片电影节对原一男访问的相关两则问答
Q:从拍摄第一部影片到现在,您一直都从事着纪录片的拍摄工作,请问您之后的职业目标是什么呢?
A:尽管我已经拍摄了50年的纪录片了,但是我仍然秉持着初心,对这份职业充满着热爱。在《前进,神军!》和《全身小说家》这两部纪录片之后,我一直在寻找像奥崎一样激进的人物。但是很可惜,我没有找到。我意识到了时代的变化,日本社会对于奥崎这样激进性格的人容忍度变得越来越低,或者说整个日本社会的力量都越来越无力了。所以,我改变了我的拍摄风格。事实上,奥崎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曾有过着普通人生活的时候,只是因为他生活在一个激荡的年代,战争改变了他的人生。而现在,我想要探索一个问题: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他们变得激进起来?
Q:在《前进,神军!》中的暴力场景的真实情况是怎样的呢?主人公最后是否确实策动了袭击?
A:我觉得最后没有出现那个杀人场景可能是对的。在电影的结尾,奥崎想杀死他的前司令官,因为他的前司令官需要为战场上出现人吃人的战争罪负责。他当时下了决心,要我带相机陪同拍摄他的杀人场景。我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拍。最终,我决定的是不拍。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对我来说这是死胡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无法回应他,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是否要录制它,同时我也觉得自己做不到。奥崎认为我不在乎,对此有些失望,然后独自袭击那个人。当他最后告诉我这件事时,我意识到我已经失去了对这个袭击行为产生任何影响的机会。
这部电影有两个很明显的暴力成分。毫无疑问,这些暴力行为都是错的。许多人为此对这部电影的谴责也没有错,我也同意暴力是错误的这一观点。但是奥崎的暴力行为是有原因的。当他殴打他的前任上司时,他指责对方没有说实话。奥崎希望对方承认并公开自己的罪行。这种暴力行为来源于他的罪恶感。对方躲在外墙后面,并努力为自己辩护。而奥崎知道此时对方的沉默或说谎会导致更多的暴力,这引起了他的恐惧,他希望通过自己暴力行为用使得他的前司令官失去迫害别人的力量。
由于战争罪行的残酷性,奥崎无法选择沉默,这就是他暴力的原因。最后,奥崎包围了他,对他产生了暴行。奥崎知道到自己使用暴力的后果,这有利于他揭示当年事实的真相。而对于一个纪录片导演而言,区分这两种暴力至关重要。当然,我也可以选择简单地离开,让相机记录一个人杀另一个。不过,影片更重要的是深入研究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最后纪录片的结尾没有出现杀人镜头,也没有以这个故事最真实的结局作为结束,这件事是对还是错其实并没有一个简单或者明确的答案。
1. 这个男人了不起啊,求真,并且有行动,不怕承担责任。还有特别执着。2. 其实那些杀人犯除了最后一个,其实最有悔意的,反而一身病,物质条件也一般,其他人活的都很好,那个发出命令的长官活的最好,经济条件优渥。3.男主了不起的地方,还在于他直指天皇,绝大多数日本人不敢这样。
纽约威廉斯堡的超小型地下影院放这个,之前的预告片也是好可怕的录像带画质超low的B级cult片,真是太有意思了。这么说吧,一个纪录片,到最后采访者和被采访的打起来了,听起来是不是特别有意思。。。执拗的男主简直是凶残啊!看到最后发现企划是今村昌平!于是一切都有了解释。。
奥崎谦三,曾经的二战日军士兵,坚定的天皇反对者(天皇应为战争负责),追问战争真相的偏执狂。他以不恰当的方式(极端行为、暴力)为死难者招魂,但是,当当事人故意满嘴跑火车的时候,何为恰当的方式?
Activist Cinema. 一方面展现了摄影机的良心,另一方面奥崎谦三对唯一真相的病态追求与军国主义同构。交谈变成搏斗的场面引人发噱。
“大约当初野蛮的人,都吃过一点人。后来因为心思不同,有的不吃人了,一味要好,便变了人,有的不要好,至今还是虫子。你们立刻改了,从真心改起,要晓得将来容不得吃人的人,活在世上”救救狗日的…——狂人日记。企画:今村娼平
7.0 在审问吃人事件的参与者时,奥崎谦三反复强调摄影机的存在,摄影机这个隐性的暴力机器成为他争议行为的靠山;掌握着摄影机的导演知道自己有了类似于“史官”的特权。但同时,摄影机也在无形中审问奥崎谦三。这种审问态度是拿摄影机做纪录时必然存在的一种“理性”,并不随导演对奥崎的复杂情感而改变。因此整个电影一直在“对奥崎的情感—对战争的立场—摄影机的理性”交织的网格中进行
85/100 在现场pushing的人,与在现场pushing和backing的摄影机。电影在其中看上去是陪伴与支持的,记录戏剧化的偏执和激进,而原一男仍能让观众意识到,摄影机是更理性的。电影如果更长也许会更喜欢。
导演除了放大一些细节基本毫无干预,而设计「台词」、选择演员,甚至利用摄像机去表达、干预的,都是奥崎本人。这就让这部「纪录片」变得难以复制的奇异。一遍一遍平铺直叙的采访的重复,让人仿佛身临其境,而奥崎时不时对于拍摄的提示,又让人不断意识到摄像机的存在。反复的跳脱沉浸焦躁和怀疑中,我们似乎触碰到了一点点残忍的真相,却也毫无立场去指责那些吞吞吐吐或者卖力「表演」的任何一个人,甚至也无法评论拍摄行为本身,因为见过地狱的不是我们。感谢大荧幕让我能够沉浸地看完了全片,虽然中间一度很想逃跑。4
"If the result is good, violence is justified." But that's exactly why Japan fought the war
以前不明白英译名为何是“The Emperor's Naked Army”,原来化用自安徒生《皇帝的新装》,奥崎所做的就是揭穿谎言和寻找真相。与其说是客观的纪录片,不如说摄影机的在场更给了奥崎勇气甚至是“表演”的动力。原一男访谈里交代了很多细节:当年奥崎由于被盟军俘虏,没看到战友相残的过程。新几内亚的素材被没收是因为没有拍摄许可。奥崎虽然疯狂,但不疯狂就无法在独自对抗权势的过程中取胜……
MoMA原一男回顾展;原一男本人于迈克尔摩尔参加映后讨论,两句话印象深刻:1、原一男:奥奇这个人是个推销员。2、摩尔:奥奇在影片中多次指挥警察指挥摄像机 看起来他也是导演。摩尔这句话引起观众一片哄笑,但却值得深思。一般来讲,一部作者电影往往是导演的意志的体现,即摄像机指挥被摄者。直接电影则谋求摄像机被忽略。而《前进神军》则走得更加极端,摄像机允许被摄者反过来指挥它,也允许被摄者奥奇指挥其他被摄者,奥奇实际上的确行使了部分导演的职责。另有一个花絮:奥奇去杀中队长的时候邀请了原一男去拍摄,并且称这是给原一男的礼物。
奥崎用罪与罚式的癫狂忏悔自己的罪,活着回来的人都背了自己的十字架。而软弱的大多数异口同声“每个人想法不同”,安安静静苟且偷生。当然日本的二战反思不足很大程度是外力原因,而内在正是这样的精神疲弱,需要被点明被刺痛。
偏执狂对偏执狂
奥崎谦三是一个从战争丛林中走出来的幽灵,他缠绕着那些想遗忘的当事人,也拍击着一个逐渐淡忘历史的国家麻木的灵魂,那一场场的“拜访”逐渐拼凑出残忍的真相,逼仄的和室内压抑的气氛,如一个道德的法庭,奥崎挥舞着他残缺的手掌,质问着那些军官,甚至不惜诉诸暴力,也要让他们亲口为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道歉,原一男和今村昌平巧妙地隐藏了自己,但又无时不在提醒着观众他们的在场,在昭和年代逐渐落下大幕之时,奥崎谦三却固执地要揭开它最黑暗的一角,所谓的圣战和国家荣誉在人性的深渊面前也显得如此地可笑和虚伪,另一方面,这种迟来的“审判”不也正印证着日本战争责任的推诿和淡忘?作为“秘密”被小心守护着,天皇仍然成为这个时代的象征,他没有道歉,也不会道歉,时至今日,那肮脏的血液还在这里流淌着
奧崎謙三認為可以尋找到真相的暴力也是正當和合適的,所以他就一直孜孜不倦去尋找「國賊」被處決的真相,哪怕是窮盡了一切。原一男的鏡頭介入顯得平和又唐突,然而又沒有渡邊文樹的那種粗暴。要是奧崎謙三當年遇上渡邊文樹或許會是相當的過激(當然是癡人夢話)。
高铁上看完。感慨持续愤怒是一种最需要勇气和毅力的能力。因为总有一些人在人们口口声声“谁都有追求平静生活的权利”时,仍在为罪恶为不公为该赎罪的人连说出真相的忏悔都没有而持续愤怒,人们不那么容易遗忘,再犯一遍错的时间也得以被推迟。复杂的点在于,奥崎仍是以暴力威逼的方式,迫使那些老兵直面过去。他说如果目的正确,那么暴力是可以允许的。但究竟什么是正确的目的,谁又掌握阐释的权利呢?奥崎的一面是痛苦的悔罪者,另一面则永远是曾杀戮甚至食人的幽灵。
4.5,Post-War的伦理责任问题,“神军”是对于皇军的反讽,穿越日本重建证据的过程是死者幽灵在日式空间之中的返魂/复仇。纪录片是对于私密空间的有意闯入,摄影机对于人物面孔,言语以及奥崎谦三语无伦次状态的凝视则是暴力的,令不可纪录的战争显现。他的拜访总是以日本人最熟悉的鞠躬,寒暄开始,但这种礼节仪式并非指向小津之“空”而是强度,一种令文本本身不再重要的强度,在奥崎的卡利斯玛中,原一男保持冷静凝视的摄影机开始直接参与叙事强度,具体表现在一阵强烈的躁动之中,最终在对方失禁的身体中产生触觉。所以奥崎谦三和他夫人口中的“天罚”是什么?它是一种犹太化的神道教救赎观念,破坏了万物有灵论/英灵与作为“人间神=政治神学”的天皇的意识形态装置,一种高桥哲哉主义。
当摄影机成为了被纪录者的工具之一,相应的,其影像资料则不仅充当了客观载体,还背负了宣传工具、攻击武器的职能。奥崎谦三使用暴力手段自然不可取,但他对战后集体对被害者采取的沉默态度的打击是有意义在的。奥崎谦三的激进让人更能从日本官方以及民间对二战历史的主流视角中察觉到自我审视与批判的重要。
最早听说这个片子是在纪录片《电影史话》里,一部创新纪录片技法与风格的伟大作品。看的过程中几次惊呼,奥崎谦三的偏执与导演创作上的执着构成一种文本意义以外的互文。(想到一会就要见到原一男导演了,内心还有些激动。)
8.5/10。影片受访主人公奥崎谦三,二战日本前士兵,忏悔于自己的战争罪行并不断追寻两位士兵死亡的真相,坚定地反战(而不是反战败)+要求追讨天皇的战争责任,并为此实行了很多具体的行动(有些甚至也许有点偏激)。在日本这样一个普遍只反战败且对二战罪行或刻意downplay或麻木不仁的国家,这样的人还是挺难得且让我敬佩的。无疑,摄影机跟着奥崎谦三四处活动看到了很多信息(这应该算直接电影),但由于奥崎谦三在采访其他人时频繁采取强迫/强势的逼问,导致最终得到的信息可能大打折扣(毕竟我们无法确定被奥崎谦三采访的人表达时是否因受到逼迫而伪装自己)。但如果奥崎谦三不咄咄逼人这些人又大概率会对具体内容避而不谈,所以这是个无奈的悖论。